月上當空的時候,看到了山坡下的驛站。
幾乎和月色融合,驛站除少數客房亮著燈以外,其他的都是黑漆漆一片。
“二爺,這麼多房間,咱們怎麼找啊?”
興兒看著山坡下的院子無語。
公家的東西,又是靠近京都的,一眼望去三四個院子,房間大大小小起碼幾十個。
沒有回話,賈璉帶著一頭霧水的興兒悄悄來到驛站的背後。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三四一、三四一。
賈璉心裡也頗為忐忑。
這是他之前怕有人冒充賈府的人藉著穿信兒什麼的暗殺賈赦,所以特意跟尹善治主僕交代的,沒想到竟然真的派上了用場。
只是希望他們千萬不要睡了才好。
興兒看出門道,心裡對賈璉的崇拜又高了些,主僕二人就這樣喵喵喵,直到不遠處一個黑影靜悄悄的往這邊來。
……
……
逗留了約半個時辰,興兒和尹浩留下,尹善治趁著夜色帶著賈璉往京都方向去。
在城門找了一個不顯眼的位置,早上城門剛開,兩人迅速進城。
“套馬車!車上給我墊上厚厚的墊子,派人去請大夫,馬上!”
朝著門房一連聲的吩咐,賈璉飛快地往二房走去。
比他們想的更嚴重!賈璉簡直就是太低估賈赦的無恥。
賈赦剛到冀州,貪汙的那個官員就主動上門,一來確認了貪汙的確實性,二來求賈赦幫一個忙,酬勞是他的一半家產。
這半家產是隱形產業,而要求也很簡單。
他在外面有一個私生子,貪汙這件事可大可小,而且又是賑災款,他怕萬一皇上直接滅他全家讓他絕後,讓賈赦答應幫他安頓他的外室還有私產。
賈赦聽聞這部分產業是隱形的,而且不過就是多了兩個人,放下就起了貪戀。
不僅在冀州就把那官員的家產賣了個精光,然後對外說那外室和那私生子是他的親戚,而且心裡甚至下了決定,只要一回京都,交了差事就把母子兩個隨便給點銀子打發得遠遠的。
他竟然還想黑吃黑!
想想賈赦在自己面前那副不可一世的樣子,賈璉就覺得心悶。
這個便宜老爹比王夫人好的,估計就是重情了。
他的家人都是人,別人的命在他眼裡屁都不是!
賈政聽了賈璉的話也是出了一身冷汗。
“侄兒已經把剛才跟二叔說的那番話告訴父親了。那些人以為天衣無縫,咱們將計就計,非得讓他們吃個啞巴虧!”
眸子陰寒,賈璉從牙縫裡面擠出這番話。
昨日九死一生的場面記憶猶深,賈璉恨急了這幫人!
“秦世伯現在生死不知,侄兒已經叫人備好了車馬,這就去接他。
只是不能這麼便宜了那幫人,二叔作為秦世伯的上司,總要為他討一個說法!”
辰時,賈璉騎馬帶頭,後面跟著一倆疾馳的馬車,車上一個鬚髮雪白的老者並一個年輕人坐在上面。
宮門,賈政神色肅穆的一邊和一個宦官說話,一邊將手中的盒子遞過去。
“煩勞公公幫下官回稟,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皇宮御書房,賈赦站在下首,將手上的匣子交給上前的太監,又正義凜然的開口。
“據臣觀察,此次貪汙只是一個引子,此人後面還有其他人,為了不打草驚蛇,臣假意答應下來,併為了掩人耳目在冀州的時候就把那些家產悉數賣掉,又以臣遠房親戚的名義將那對母子帶在身旁。
匣子裡面一共二十萬兩銀子的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