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還是聽話地出屋子關上了門。
周清月見她趴在床上,後背全是紅的發黑的血跡,臉色慘白,頭冒冷汗,
她蹲在她眼前,手撫上她的臉,聲音顫顫地問出口,“你怎麼樣?”
沈星喬看了她一眼,“清月……”不過一句虛弱的回答便徹底昏死過去。
她這是死撐著等自己過來……
見狀,她不敢再耽誤半分,開啟藥箱便取出剪刀,將後背的衣衫剪開,許是時間太久,有些血跡乾涸了,黏連在皮肉上。
她慢慢分開,只見衣衫下的裹胸布已然被砍斷,那刀傷從後背一直綿延到後腰上,白骨森然,血流潺潺。
腥甜的血腥味縈繞在鼻息間,可怖的傷口呈現眼前,她忍不住流下熱淚,戰場的兇險更甚於她的想象……
難怪她不同意自己也學她投軍……
她忍住心中痛意,先是將血跡擦拭乾淨,拿起銀針紮下,暫時止住血流,然後才取出針線縫合。
縫合至一半時,忽然傷口迸裂,鮮血迸射而出,她緊忙換了一套針法止血。
那血迸在她的衣衫上,甚至臉頰、脖頸也全都是,她無暇理會,只得加快縫合的速度。
後面傷口不再流血,縫合完畢後她撒上傷藥,想要包上紗布時發現她身上的衣衫破爛髒汙得不成樣子。
於是給她全部褪下,露出了不同於麥色臉頰的面板,那是一種介乎於她的白皙和黃白色之間的膚色。
她搖搖頭不做多想,要來一盆熱水給她擦拭身體,然後費勁地將她抱起包好紗布,再費勁地穿上衣衫,事畢已是一身汗水。
探過脈息,脈象開始變得平和有力,她才稍稍放下心來,背部傷口雖大,幸而未曾傷及筋骨,休養一段時間就能痊癒。
事畢,她蹲在她面前,見她俊眉蹙起,冷汗直冒,拿出帕子擦拭乾淨,然後溫柔撫平她的眉峰,但沒有任何用,思及許是傷痛所致,她便站起身出了房門。
門外,羅國安和陳由二人交替踱步,見人開啟了門,倏地衝了上去,“姑娘,營長怎樣了?”
“乃皮外之傷,無性命之憂,我師父呢?”
聞言,兩人一下便放下心來,“去傷兵營救治了……姑娘你的臉上全是血跡,要不先去洗洗?”陳由看著她臉上的血跡提議道。
她點點頭,“哥她需要靜養,你們動靜小一些,還有何處可以打水?”
“我讓人帶姑娘去!”
周清月在士兵的帶路下,來到了伙房取了熱水,然後在水中倒影給自己清理了一番,卻不想右眼下有一點血跡是如何也擦拭不乾淨。
無奈之下她放棄了,轉身到傷兵營尋自家師父要止痛丸。
“清月,你眼角底下這是什麼?”諸葛濟伸手一摸,光滑細膩,除此外什麼也沒有,那紅點卻愈發的妖冶了。
周清月也抬手摸了摸,“方才給哥處理傷口時沾上的,怎麼也洗不乾淨……”
“這不像是血跡,倒像是淚痣……”
聽她如此說,周清月更是奇怪,卻無空深思,轉瞬便問起止痛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