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他臉上搗了一拳。
徐彥青連挨幾拳,把臉也腫了,只瞪著歡郎,眼底似要噴出火來,歡郎哪裡看他,顧自去拭小娥嘴邊的血跡,被小娥將臉一偏,只道:“莫要打了,權當我還他罷。”
歡郎把眉兒一挑,一時會意倒微微笑將起來,小娥看在眼中,略有些不自在,方掙起身子,那兩人已歇了手腳,徐彥青猶自痛罵不絕。
那裡張氏正坐在鋪子裡,便見個小童匆匆跑進來,說了小娥之事,張氏猛吃了一驚,抓了把糖與小童,將鋪板上了,急急忙趕了回來。
進門便見女兒腫了半邊臉,連嘴角也破了,頓覺心口突突跳將起來,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抱了小娥在懷裡,哭道:“你爹如何把你嫁了這樣的人家!想你在家時娘連指甲也不曾彈過你一下,如今卻被人這般糟踐,我苦命的孩兒啊……”
徐彥青在旁聽得臉上紅一回,白一回,方欲開口爭辯,便被張氏尋了只掃帚劈頭打來,徐彥青吃了兩記,不敢還手,只在院中亂竄。
一會張氏將掃帚一扔,將他趕了出去。不題徐彥青恨恨而去,單表母女倆坐不到片時,又有人敲門,張氏開門卻見歡郎立在外面,只說家中有餘房待租,聽說府上要尋去處,特來相問。
張氏一愣,一問卻是個好地段,前是鋪面後是住家,銀錢又是極便宜的,不由暗自嘀咕,幾時有這般好事落到自家頭上,又見歡郎衣冠濟楚,人物倜儻,愈加疑惑起來。
方欲出言相詢,便見小娥走到身旁,低了頭道:“不敢勞煩官人,這般的宅子這個價錢實是少了,還是……”
歡郎不等她說完便答道:“小可便是宅子好,也要看租與甚麼人,早聽得易家老爹為人穩當,小可便是租金短少些,也是情願的。”
小娥只不肯,兩個又說了幾句,仍各有主張,張氏在旁倒看出些門道來,有心拉女兒到一邊問個明白,兩個卻已停了語聲,歡郎回身便施了一禮,原來是易仲回來了。
易仲聽了歡郎來意,心中倒一動,兩日來他連看了幾處鋪面,只不中意,偶有中意的,銀錢又講不下來,正煩惱,歡郎這話倒像從天上落了個餡餅下來,如何不願意?
小娥見易仲意動,曉得說他不轉,一會乘張氏往廚下去,快步走到歡郎身後,只道:“你這是做甚麼?”
歡郎把眼兒一抬,半側著身子,要笑不笑地應道:“你們要租房子,我那處所在恰也尋人住,兩下里各取所需,有什麼做甚麼?”
小娥氣結,急道:“你莫要以為我不知你打的甚麼主意,剛剛不是你和他說了甚麼,他會那般?!”
歡郎聽了,倒把臉兒轉過來,盯著她道:“那你倒說說,我打的甚麼主意?”
小娥想起前番徐彥青口中的話來,半晌方別了臉道:“我,我不與人做外室。”
話音方落,便聽歡郎道:“我也沒打算讓你做外室。”
小娥一愣,轉臉看了他,心中只驚疑不定,歡郎便道:“你不信我?”
見小娥不應,又道:“不錯,娶妻之事我原做不得主,旁的卻可按自家心意行事,等你拿了休書,我便央媒來議親,好不好?”
小娥見他雖出言相詢,卻一臉篤定,似料定了自己會答應,當下只覺心口又酸又漲,不由冷笑道:“他又沒說休了我,今日若非你做梗,我早便與他回家了,況且就算他休了我,我也自當聽從父母之命,另嫁他人,好好的如何與人做妾?”
歡郎被人奉承慣了,哪個不對他千依百順,何曾聽過這樣的言語,也有些著惱,道:“做妾又怎樣?我自會看顧你,又不會讓你受委屈,你可知有多少女子想要這般也不能夠?”
小娥聽了越發氣惱,道:“難不成你讓我做妾,我還要感恩戴德?我本來自有夫君,到底是誰害得我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