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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待見她只低了頭一言不發,眼睫輕顫,下巴兒尖尖的,倒把一腔話哽在喉中,半晌方嘆出口氣來,道:“實在吃不下就別吃了。”

小娥就勢擱了碗,歡郎又道:“你今後如何打算?”

小娥半日方把頭搖了,歡郎忍不住,猛抓了她腕子道:“你知不知道,我眼看你交人掐了脖子,若我遲來一步,你,你……”說到後頭,不覺已變了語聲。

小娥抬頭看了他一眼,又低了頭,只道:“以後不會了,你放心,這樁事,已經了了。”

她語聲溫和,又帶了三分宛轉,歡郎一怔,恍惚間竟憶起兩人初見的辰光來,不由苦笑起來,道:“你這個人,平時看著柔順,真有了主意時,誰也說不動你,從前我怎麼沒發現?”

小娥眼珠微轉,到底沒應聲。

歡郎又坐一會,見她倦色上來,就起身往外邊去了。

過後他一連忙了兩日,這日午間方要回後衙,忽聽頭頂一群麻雀嘰嘰喳喳叫將起來,心中一動,自換了便服,也不帶小廝,一徑走出門去。

須臾便走到劉家門前,把門扇兒拍響了。馬婆子見是他,又驚又喜,一面迎他進去,一面絮絮告訴他道:“娘子這幾日飯也不吃,頭也不梳,一日下來,兩個眼兒都不動的,哪有絲活氣兒?大人好歹勸勸她……”

歡郎擰著眉跟她進了屋,便見小娥倚在窗前,隨身孝服,散著頭髮,顯見是未曾梳洗的,見他進來,動也不動。

歡郎煩惱上來,抓過熱帕子就往小娥臉上抹去。

馬婆子方愣愣的,小娥已交他把臉擦得微紅,恍過神時,就把手推他,歡郎哪裡理她。

少頃將帕子擲與馬婆子,又抓了碗擺在她面前,小娥方別了臉,就交他抓了調羹舀到唇邊。

見小娥不張嘴,俯身便在她耳邊道:“再不吃信不信我用嘴餵你?”

小娥慢慢回過臉來,見他只笑吟吟瞧了自家,終垂了眼道:“你,你放下,我自己會吃。”

歡郎只把手舉著,小娥沒奈何,拿過調羹,一口口吃了。

歡郎直等她放下碗來,方道:“你總不能就這麼過一輩子,若我再來時你還般,就別怪我替你做主。”說罷,也不管馬婆子在身後叫喚,頭也不回走出門去。

歡郎回了衙後,兀覺一口氣堵在心裡,正沒好氣,就見陳氏走進來報怨道:“官人方才去了哪?我等你到現在,飯都涼了。”

歡郎胡亂應了兩句,走到廳裡,端了碗就吃,陳氏見他悶聲不響,想起丫頭的言語,只把衣帶兒擰了又擰。

一等歡郎走到前邊,就叫過青童來盤詰了半晌,那小廝東拉西扯,只說歡郎不讓跟著,實是不知,陳氏惱了,便要發作,交桃英使了個眼色,強自按捺住,打發青童出去了。

方把杯兒擲在地下,憤憤道:“你還交我不惱!你看他一趟兩趟過去,再下去,只怕要接人到家裡來了!”

桃英便看了陳氏吶吶道:“姑爺還能納了她不成?”

陳氏怒道:“他休想!”

桃英就把頭來低了,又道:“娘子不是說姑爺抗倭有功,升職有望麼,若能離了這裡,不就好了?”

陳氏一言入耳,眼睜睜看了她半日,方格的一笑,叫她磨了墨,寫了信,連夜交人送了去。

再說陸氏一夜不見黃監生回來,只道他又往哪裡快活去了,怨氣上來,咒罵不止,卻也不甚擱在心上。

誰知三四日後依然不見人影,遣了人把他往日去處找了個遍,都不曾見,才有些著忙,思前想後,猛想起他那日晚間的言語來,悄悄往小娥家門首走了幾遭,一些兒動靜不見,揣度了半日,只得回來。

又過幾日,城裡城外俱已尋遍,白不見人影,方惶惑,聽人說城外失火,得了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