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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瞬時紫漲了臉,攥了她胳膊就往外拖,方拖得兩步,見她眼中盡是厭惡與鄙夷,腳下一頓,心口突突亂跳,想也不想,掄手就往她臉上摔去。

82、囹圄(三)

馬婆子出來,只叫得聲天殺的,就向前扯徐彥青,到底腳慢,眼看著巴掌落下來。

小娥方扭了臉,把手推他,就聽徐彥青嗷的一叫,轉臉時,早有人一前一後扳了他胳膊,交馬婆子撲過來,捶個無算。

徐彥青又驚又怒,方掙得兩下,愈覺那兩雙手如鐵鉗般擰上來,一個哆嗦,已白了臉。

下一瞬便有人施施然過來,錦衣繡帶,丰儀倜儻,而眉梢眼角,隱隱然兩分笑意,又如春風拂面,悅目至極。

徐彥青一怔,眼看他一步步走來,滿腔怒氣早不知往哪裡去了。

方把頭一縮,那人已立住了腳,笑道:“你不曾聽見,她讓你出去?”

徐彥青吶吶半晌,半個字還不曾憋出來,馬婆子早向前喚了聲朱大官人。

小娥心內激盪,停了時,猶覺手腳微顫,見朱潤來,只把頭低了,讓他坐,馬婆子就奉了茶,一時間竟無人理會徐彥青。

徐彥青站了會,連腮帶耳紅漲起來,發了回顫,也不管交兩人擰著胳膊,只瞪了小娥,磕磕巴巴叫道:“你、你這賤婦,這又是哪個,哪個野男人?!”

馬婆子大怒,方喝得一聲,朱潤早使了個眼色,就有漢子一拳打在徐彥青臉上。

徐彥青暈頭漲腦,兀自叫嚷,那裡又是幾記老拳過來,只把頭磕在臺基上,從鼻口裡流出血來。

朱潤見小娥扭了臉,只叫過兩個吩咐道:“他不懂道理,你們慢慢教他便是,如何在這裡嘈雜,把地也弄髒了。”

兩個應了聲,當即拖著徐彥青往後邊冷巷裡去了。

再說陳氏自聽得公爹下獄,越發沒了主意,每日裡憂愁煩悶,過一日如捱三秋。

這日交小廝打探訊息不得,憂上加憂,悶悶往床裡躺了。晚上飯也不吃,交桃英帶了人走到床前,待要發作,張眼一看,只又驚又喜,方叫得聲爹,已紅了眼。

想著連日來的委屈,跌跌撞撞,扯了那人說個不住。

原來那人不是別個,正是陳氏之父陳天章,看女兒且說且哭,也自心酸,說起歡郎,嘆氣不止,想了想,只款款陪女兒把飯吃了,各自安歇不提。

次日陳氏抖擻起精神,拿了銀子,戴了頭面,方要出門,陳天章過來,拉著女兒,問了歡郎父子許多事體,陳氏俱老老實實答了。

陳天章只笑道:“他這般說與你聽?”便不言語。

交陳氏再三問著,方道:“你那公爹好本事,首輔一出事,轉手就搭上了次輔的人,也不想首輔在朝多年,根深葉茂,未必不能起復。如今,嚴氏諸人四下奔走,首輔獨子東樓大人亦已返京,次輔雖無事,少不得要折些蝦米了,你那公爹麼,唉……”

一句話,驚得陳氏面無人色,回過神時,只吃吃道:“不,爹,不會的,官人他,他只是……”

見陳天章不應,手腳都軟,只抓了他袖兒哀哀叫道:“爹!你一定有辦法的,你想想法子啊……”說著已帶了哭腔。

陳天章只搖頭苦笑道:“孩兒,你爹有法子能不幫你?你是不知道,京中好不吃緊,你娘想著你,床也下不來。到了如今這地步,你只狠狠心罷!晚了時,莫說撈你,連我們也免不了……”

一席話說得陳氏慢慢鬆了手,呆了半日,苦痛交加,只把眼淚滾下來。

陳天章看她滿眼落淚,如何不疼,嘆了一回,只道:“你便捨不得他,卻不知他對你怎樣?”

陳氏淚眼朦朧,方看了他,又聽他道:“聽說易氏往監中看了他幾回,先前也為她得罪了知縣,有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