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嗦死了。”就往前敲門。
張氏開了門,見兩個溼淋淋如落湯雞一般,吃了一驚,也不及多問,取了乾衣,燒起一壺熱湯,送到屋裡,讓兩個擦洗替換了。
幸而五月裡天氣,沒甚著寒煩惱,兩個收拾停當,各自出來,張氏又留歡郎吃了晚飯,方放他轉去。
端午那日,歡郎想著迎親在即,忙到午後,方陪易仲往碼頭看了回龍舟。
許知府同夫人初七方回福州,許夫人見裡外齊備,花團錦簇,嗔了一回,只說兒子瘦了。
晚飯時歡郎想起前事,飯也不吃,叫起七八個軍士,走到易家,把房前屋後守了,說明日一起跟轎,小娥哭笑不得,說了幾句,不聽,只得由他。
到了初八日,馬婆子五更就起來燒水,張氏又弄了碗太平燕與小娥吃,方吃著,幾個喜娘前後腳進來,與小娥梳妝。
不一時梳妝已畢,易仲張氏見女兒滿頭珠翠,大紅通袖袍兒,束金鑲碧玉帶,笑著笑著,把眼淚也流出來。
臨上轎前,張氏又拉了小娥,遞過個包裹,小娥見包裹沉甸甸的,開啟看時,卻是好些小錠兒,怕不有五六十兩銀子,吃了一驚,連問道:“哪裡來的?”
張氏啐了一口,笑罵道:“還不是你爹!鬼老頭子,還藏了兩個圖章。從前千不捨得萬不捨得,只像割他肉一般,這回倒肯了,鬼鬼祟祟與了我,交與你換些壓箱錢……”
小娥想起易仲素日的痴狂,不覺眼底發潮,看張氏笑嘻嘻瞧了自家,再忍不過,抱了她把眼淚也迸出來,張氏慌了,沒口子道:“剛上的妝,看把臉花了……”
哭哭說說,到底交喜娘勸開,把百子錦袱蓋在小娥頭上,扶到門首。
歡郎早騎了白馬,簪花披紅,等在轎前,喜娘就扶小娥上了轎,一行人吹吹打打,往許家行去。
眾人見許多軍士,有搬嫁妝的,有抬箱籠的,前前後後,把巷裡堵了,嘖嘖讚歎,議論了一番,誰不說易家有福?
到了許家,賓客滿堂,許知府夫婦早往堂中坐了。
歡郎與小娥先拜了天地,再拜高堂,方要對拜,橫裡走出一人來,止住喜娘,往身後叫道:“孩兒,愣著做甚?!還不快上前來,夫妻倆有甚隔夜仇!”
歡郎方沉了臉,就見個命婦模樣的女子走上前來,不是陳梅娘是哪個?
眾人目瞪口呆,陳天章又向歡郎道:“賢婿,前番原是我的不是,不該縱著小女,一些小事就回孃家,今日送她回來,也好讓你們夫妻團聚。”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滿堂裡靜悄悄的,就有看著許知府的,許知府早拿了茶,低頭啜飲起來。
陳天章越發得意,左右一看,瞧見小娥時,呆了一呆,只做個吃驚的模樣,拉過女兒道:“孩兒,我在家時如何教你的?女人家還以心胸寬大為要,論起來,你過門許多時,還未生養,也該為女婿添個人了。”
說著強按女兒坐了,向小娥發話道:“易氏,我女兒今日接了你這杯茶,點了頭,你就是許家的人了。”
又叮囑女兒道:“今後莫再任性,接了茶,你與易氏就是姐妹,自該好好相處。”
說畢,連聲叫人端茶來。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沒有包子吃同學的兩個地雷~
88、小登科 。。。
卻說陳天章疊聲叫茶,馬婆子驚怒交加,挺前就要喝罵,交小娥扯著,歡郎便向青童施了個眼色。
青童會意,端了茶來,歡郎接著,恭恭敬敬遞到陳天章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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