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李新走進暖閣,這暖閣是後建的,不是很大,只是李世隆專門一個人用。
屋子小,再加上壁爐,供暖就很充足。
李世隆一住進來,就不願意去大安宮了,他常說大安宮太大,就算火爐的燒的再旺,熱氣也留不住多久。
李世隆這會兒正在打盹,大狗站在一旁,小聲的道:“太上皇,改過國公來了!”
話落,李世隆睜開眼睛,眼睛有些血絲,他現在睡覺只能半躺著,身後必須墊著東西才能睡覺。
無他,主要是喘息困難。
中的那一刀,傷口雖然好了,可終究是影響到了他呼吸。
而且伴隨著他年紀的提升,越發的嚴重。
去年也是因為秦墨的事情,生了一場大氣,這才導致病倒。
他舔了舔乾燥的嘴唇,一伸手,大狗急忙端來了一杯溫熱的參茶過去。
李世隆抿了兩口,這才道:“來啦!”
李新見李世隆這般,說不擔心是假的。
人一旦上了年紀,一旦臥床不起,就危險了。
李世隆年紀說大不大,說年輕,可也不年輕了。
“是,您覺得如何了?要不要叫德國公過來?”此話一出口,李新就有些後悔,他說這個做什麼,要是李世隆覺得他故意詢問他身體好壞,有異心如何?
“無妨,等天氣徹底轉暖,就不會這麼難受了,景雲說過,陰冷天氣會比較難熬一些,讓我冬天儘可能的在室內運動鍛鍊,不要跑出去吹冷風,免得受涼!”李世隆說起秦墨的交代,心中才明白,秦墨對他的好。
人在生病時,什麼皇圖霸業,什麼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統統都是假的。
身邊要是有個人陪著,能緩解一下病情,能好受一些,比什麼都強。
可如今,放眼望去,可言語者無二三。
他這心裡,別提多不是滋味了。
李新點點頭,“景雲他比較懂這一塊,微臣愚鈍,不能緩解太上皇的痛苦......”
李世隆眯起了眼睛,“這是老毛病了,往年冬天沒有這麼嚴重而已,只要稍加休養,就能康復!”
李新見李世隆呼吸費勁,也不敢多說什麼,“是,是微臣多嘴了!”
“你昨日上表請辭信是什麼意思?”李世隆眼神變得凜冽起來,“你是要離開朕嗎?你打算請辭了去哪裡?去找那狗東西嗎?”
“不是,微臣請辭,只是為了避嫌,眼下朝中謠言四起......”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李世隆給打斷了,“在你眼中,朕是哪等昏聵不知道辨別的昏君嗎?”
“微臣有罪!”李新跪在了地上。
李世隆哼了一聲,他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
秦墨既然准許李新重新走上朝堂,那李新必然是沒問題的。
只是不知道是誰在後面散播謠言。
雖然相信李新沒問題,可他心裡也有些打鼓。
李新有前科,阿嗣又小,他現在身體又這樣。
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一個攝政的兄長,難免不會滋生野心。
這不是多慮,而是將不安因素掐滅在搖籃之中。
“眼下朝堂事物增多,朕身子又不適,你請辭後,空缺的位置讓誰來頂替?”
“是微臣沒有考慮周到,不過,這謠言必然是有人在背後操縱,秦太上皇明察!”李新看李世隆這樣,心裡其實也很不是滋味,他是真心想輔佐阿嗣。
況且,他們同父同母,對這個小弟弟,他是非常喜愛的。
不存在搶他位置的念頭,況且,他是個有汙點的人,這汙點就註定了,他上去,不會得到大部分人的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