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中年捕快轉頭一看,就見到剛剛舉杯痛飲的兩位玉劍派弟子,此時酒在杯中,杯在手中,可是,他們的動作,卻已經完全頓住。
兩人頭顱同時高仰向天,眉心之處,更是多了一支玉色羽箭。
玉箭前半段深入顱骨,直入腦中,後半段潔白羽毛裁翦整齊,羽毛正中,“天心”兩字硃紅陰文,奪人眼目。
“啊……”
中年捕快一驚之下,非同小可。
他雙足一蹬,連人帶椅子就往後仰。
也顧不得地上髒汙,連連打了兩個滾,瘋了一般的就撞開東窗,跳了出去。
身在半空,一道劍光閃過。
中年捕快喉嚨處,就出現一道血線。
身體再也沒有力氣,重重摔落三樓。
叭嘰……
掉在地上,引起四周一片驚呼。
人群四散奔走。
風聲大作……
一個黑巾覆面,頭戴紗帽的黑衣女子出現在三樓飛簷之上。
後背長弓半突。
手中利劍滴血。
輕笑一聲:“玉劍派弟子也不怎麼樣嘛,小女子就是劍閣鼠輩,有膽子,就來殺一殺。”
她一雙眼睛四下掃過,殺氣騰騰中,所有人都低頭垂目,不敢多看。
生怕引來這個殺星的注意,給自己無論是來上一箭,還是來上一劍,那總會吃不了兜著走。
先前那玉劍弟子,口氣極大,胸前繡著血劍,代表著這是有職司的正式弟子,在江湖上也算得上不錯高手。
可是,在這女人的手下,一聲不吭就已命喪黃泉。
死得比鵝毛還輕,還要沒有價值。
為什麼會死?
新月樓中喝酒的眾人全都聽明白了。
那幾人喝了一點馬尿,開口大罵劍閣鼠輩,並且,還說平王殿下是什麼倖進之輩,這不正是取死有道。
先鑑不遠,此時誰敢出頭。
城中勢力,就連玉劍宗幾大先天長老,都死的死,藏的藏,掌門蕭洛大宗師,也被打得生死兩難,此時不知躲在哪個角落裡偷偷療傷。
就算是對神霄劍宗的仙師們再有信心。
那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面對滿城煞星。
再膽大再愚蠢的人,此時也不會說什麼不好聽的話。
萬言不如一默,就是這個道理了。
等到那看不清面目的劍閣女殺手離開許久,林樂水才敢抬起頭來,重重抹了一把額上冷汗,不敢多看樓上血腥,只是悄悄說道:“也不知神霄劍宗到底何時會下山,這日子……”
“噤聲,樂水兄,你今日未曾見過譚某人,小弟家中尚有要事,就此別過。”
說著話,譚姓員外匆匆扔下一塊銀子在桌上,拱了拱手,急急下樓離去,竟然如避瘟……疫。
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
林樂水張著大嘴,“哎……”
想開口叫住好友,只叫了半聲,見到對方頭也不回,連背影也看不到了,他才醒悟過來。
這是在責怪自己口無遮攔了。
明明看到有人因為多嘴,直接被斬殺,還妄自開口說著期盼神霄劍宗下山,言說現在這日子不好過,這不是找死嗎?
“我這張臭嘴……”
林樂水重重的扇了自己一個耳巴,突然興致全無,再不敢多話,會了賬之後,沿著街沿疾走,趕回家中,再不敢外出。
所以說,交友貴乎上,孟母有三遷。
結交比自己強的朋友可以富貴,可以免災。
而結交那些亂七八糟的朋友,總也免不了,會被人帶到溝裡……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