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四郎和秦晟都是習武之人,行走的腳步快得很,沒多久就到了正院。
一見面,秦夫人不免問起丈夫和他們二孃、二郎等人在北境好不好。
秦四郎自是回答一切都好,又講了一些他們在北境的生活。
秦夫人知道丈夫和孩子們在那邊一切都好,便放下心,放他去和兄弟們說說話。
秦三郎迫不及待地最先發問,“老四,怎麼是你親自押送這些貨物回長安?”
他們已接到戰報,鮮卑、烏桓、山戌等部南下掠奪,北境陷入戰局。他護送的這些皮毛等物雖然珍貴,但也不該在這時離開北境才對。
秦四郎嘆氣,老家發生了這麼多事,他能不回來一趟嗎?
母親的病情究竟如何了?
大哥續絃一事,怎麼樣了?
三嫂生產是否順利?
最重要的是,太后賜婚,賜給阿晟的呂家二姑娘,竟然難以生育,這不是欺人太甚嗎?!
他沒說的是,他們親爹接到太后強行給阿晟賜婚的訊息,在營地外站了小半晚。
這一件件,一樁樁,不親眼見上一見,只是幾封家書,他們如何能安心?
儘管大哥去信將這事的來龍去脈解釋了一遍,好好的未婚妻被換了人,呂德勝在外的名聲不好,呂頌梨本身也不如趙鬱檀出色。他們都覺得他受委屈了。
還有就是,阿晟是他們最小的弟弟,他成親,他們這些做哥哥的,都為他準備了厚禮。
秦三郎一看老四這樣,就知道他們都以為大哥是報喜不報憂。當下他便站起身,摟著他到一旁解釋去了。
呂頌梨如今已經是他們秦家未過門的小媳婦了,在場的人,對呂頌梨都很滿意。四郎不瞭解她,提起她時,難免有不恰當之處。雖然這是可以理解的,但能避免還是儘量避免吧。
提起呂頌梨,秦三郎重點講了她這段時間的豐功偉績。當然,說的是明面上,大家都知道的事。有些暗地裡的事,他們知道的不是那麼全面,但憑他的本事,也能推斷出個七七八八。
饒是明面上的事,可以看得出來,呂頌梨這個女子很不簡單。
秦四郎先是點了點頭,肯定道,“這趙家這樣,確實不能要。”但是,“那呂頌梨果真這麼優秀?”
秦四郎半信半疑,不過他是知道他這三哥的,笑面狐狸一隻,連他都讚不絕口之人,一定非常優秀,而呂頌梨身為一介女子,就更難得了。
不對啊,謝家在幹什麼?怎會做出如此不智之決定?秦四郎非常不能理解,那麼厲害的謝家,竟然走寶了?
秦三郎翻了個白眼,“我騙你做什麼?你光看結果就知道我說的是真的。”
秦四郎順著他三哥的話思考,確實,且不去管他三哥話裡的真真假假,不看別的,就看結果。
那麼勢單力薄的呂家,面對趙家以及後面的趙謝兩家聯手,對它發起的攻擊,呂家扛下來了,還反手讓他們兩家蒙受了不小的損失,這就是本事。
秦三郎道,“阿晟這回能被太后賜婚將他和呂頌梨綁在一起,純粹是走狗屎運,撿了個大漏。”
四為句這事一出,謝家指不定得怎麼捶胸頓足呢?反正他現在是全力支援阿晟和呂頌梨的婚約的。可不能讓兄弟在不明所以時,把這事給攪黃了。呂頌梨和趙鬱檀比,除了在生孩子這一塊比不上她之外,其他方面,完勝趙鬱檀。
這話,秦四郎無比贊同。
當一個人的優秀,超出了常人的範疇,就不能以世俗的眼光來要求她。當行則行,當止則止,呂頌梨這樣的人也不太在意別人對自己的評價就是了。
秦四郎迅速地改變著他對這樁婚事的態度,果斷地不再提及呂頌梨的生育缺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