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山,青龍寨
年初五,山賊們正在熱熱鬧鬧地舉辦酒宴迎財神。
天空飄著大雪,但不妨礙他們的興致。
裘海在接受了眾位當家以及兄弟們的敬酒之後,才又倒了一杯酒,敬薛詡,“多虧了先生足智多謀,咱們青龍寨才能在這幾年發展壯大。新的一年,願我們青龍寨越來越好。”
小老頭模樣的薛詡笑笑,喝了。
這時,下面的人報上來一個好訊息,“大當家,青溪村的眼線傳回來訊息,說他們村來了一隻肥羊。是一支車隊,進村的時候十幾輛馬車呢,據說上面全是物資。”
這話一出,大家的目光都朝那個彙報訊息的小子看了過來,很感興趣的樣子。
“這支車隊都是些什麼人?”
“主要是富商及其僱傭的鏢師。”
底下的山賊們聽得兩眼放光,寨主下面的四位當家也躍躍欲試,富商啊,他們最喜歡富商商隊了!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押司四個差役,他們負責押送流犯前往平州。”
薛詡感覺不對,這裡面怎麼還有押司差役和流犯?這個時節也不是押送流犯的時節。
“知道流犯有幾個人,是什麼身份?”他問,直覺這些流犯的身份一定有特殊之處。
“時間太短,打聽不出來,只知道帶著鐐銬的是三名青壯年。”
薛詡覺得這配置不對。一押司四差役,只為押送三名青壯年男子?
對方沒告訴他們,這三名青壯年的精神頭很好,完全不像以往的流犯,黑瘦憔悴。
另外,這三個流犯能看出來臉上的鬍子頭髮不怎麼打理,但如果仔細地留意一下,能看出他們是相對乾淨的。奈何他們的眼線只是一個村民,沒有注意這麼細節的東西。
薛詡和裘海提議,“大當家,咱們山寨目前還是挺富裕的,不缺吃喝用度,不然就放過他們吧?”
裘海還沒說話,底下的幾個當家的就忍不住說話了。
二當家先說,“薛先生此言差矣,我們青龍寨目前是吃喝不愁,但是肥羊也是可遇不可求的,而且青黃不接的三四月份要來了,不得多做點準備啊?”
薛詡,“我是覺得這批人有些特別,小心為上。”
三當家緊接著說道,“怕啥?正所謂富貴險中求,我們是山賊啊,乾的都是刀口淌血的活,還能怕這怕那的嗎?”
四當家大大咧咧地道,“對啊,幾個押司和差役而已,先生怕他幹嘛!”
“薛先生就是膽子太小了,十次有五次都不建議咱們衝。”五當家開著玩笑,但話裡話外的不滿,還是能隱約聽出來的。
“而且這個時候被流放的犯人,確實挺特別的,特別的沒有實力。想想,一般有能力的,肯定會選在天暖後流放的,這個時候去流放地,那肯定是沒得選。或者非常地招上頭的人的忌諱,想讓其死在途中。這樣的人還需要怕嗎?”
寨主裘海,“都閉嘴!不可對薛先生出言不遜!”說完這句,他又和薛詡說道,“薛先生勿怪,我知道,不管是先生還是兄弟們,都是為了青龍寨著想。”
薛詡笑笑,“大當家我都明白。”
“至於這一票……”裘海沉吟,
這時,一些底下的兄弟在上頭各位當家的示意下,開始起鬨,
“大當家,幹了吧,這是今年第一票啊!開年後的第一票,幹成功了,將預示著咱們青龍寨今年都要紅紅火火的。”
“對,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幹他孃的!”
“就是,有肥羊經過幹嘛不宰啊?”
“我們是蒼山一帶最厲害的山賊啊,別說肥羊了,即使是一隻蒼蠅,想飛過我們蒼山,都得留下一條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