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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回到自己房間的路程並不遙遠,唐麗婷卻多麼希望,這條路能夠走得久一些。好讓她在這種自欺欺人的幸福裡,再多沈淪一會兒。

將人重新放到床上,溫越澤就著俯視的姿勢,用那雙細長的眼睛,緊緊盯著面前的女人:“我告訴你為什麼。”

唐麗婷的雙眼迷濛,也回視著溫越澤,胸膛裡的心臟砰砰亂跳,她覺得慌亂,甚至是要窒息。

“你不能生下我的孩子。”

語畢,溫越澤抬起上身:“好好休息吧……”

時間是一場諷刺的遊戲。幾年前,某人與某人的關係是主動與被動,仰視與俯視,追求與輕蔑的關係。然而幾年的時間,可以顛倒是非,混淆黑白,將從前既定的關係網路全部打亂,構成一個充滿蔑視意味的全新佈局。

就好比當初的唐麗婷和溫越澤,一個佔足了先機,從來未將某人放在眼中。然而幾年的時間過後,唐麗婷完全需要仰仗溫家的勢力,才能夠在這紛亂世界中苟延殘喘,求的最後一絲生存的空間。

至於愛與不愛,又或者能否在一起的謬論,擺在現實面前,只會讓人覺得可笑。

唐麗婷去溫家的企業中工作。就連“工作”兩個字都充滿了調笑的意味。這樣的大企業財務部,像她一樣沒有任何工作經歷的小姑娘,怎麼可能進來工作。而且她的身體又剛剛復原,根本無法承受高強度的工作壓力。溫父或者是溫越澤必然已經和財務主管打好了招呼,安排給唐麗婷的工作,全部都是輕鬆又簡單的事務性工作。

可是,就連最基本的事務性工作,唐麗婷都做不好。貼發票報銷這麼一件事情,或許能讓唐麗婷幹上一天,才能把七七八八的票據都貼全了。至於為了填補賬目上的漏洞,到處去收集發票,更是需要很多天不厭其煩的溝通與等待。

她不是什麼大小姐。可是卻像大小姐一樣不好伺候。

工作上非常不順心,唐麗婷在國內也沒有任何的朋友,住在溫家的時候,覺得自己寄人籬下。

All is not well。

困難的時光是一條無限延展的直線,朝著看不見的未來不斷前進。生活的狀態多種多樣,每個人都需要自己定奪生活的態度,你可以半死不活,你可以半推半就,你也可以迎難而上,決不氣餒。

唐麗婷坐在自己的房間裡,看著鏡子中一點點圓起來的臉頰,還有逐漸紅潤的臉色,心裡頭突地又閃過了溫越澤那雙細長的雙眼,就好像甩不掉的陰魂一樣,總是在刻意遺忘的瞬間,從記憶的夾縫中猛然竄了出來,讓人措手不及,然後又是撕心裂肺地疼。

她在公司裡工作了三個月,終於是略見起色。至少她面對密密麻麻的報表,能夠做到心平氣和,氣定神閒。究竟能不能夠按照標準做完,或者是能不能夠出色地完成任務,這些都不是那麼重要。唐麗婷至少已經進入了一份工作的工作狀態,成為了這份工作的一員,並且馬上就要展開全新的征途。

這樣全新的人生即將降臨,那麼與此同時,過往的歷史需要同時被了結。

她和溫越澤,三個月來再也沒有說過話。而溫越澤與沈悠靜的婚期,終於翩然而至。

面對著鮮紅的喜帖,唐麗婷面無表情地為自己換上白色的禮服裙子,描眉畫眼,盛裝出席。一系列的動作下來,沒有絲毫的猶豫。因為她的腦子裡,剩下的只有頹然的麻木。她沒有能力改變她改變不了的事實,唯一能做的只能是接受。

婚禮在郊外的豪華酒店裡舉行,賓客紛然而至,衣著華麗。溫父溫母到處談笑風生,迎來送往。背景音樂是悠然的輕音樂,配合著香檳散發出來的朦朧香氣,讓人昏昏欲睡。

新娘的白色婚紗耀眼奪目,脖頸上的珍珠項鍊,簡直奢華到了刺眼的程度。唐麗婷安靜地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