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小褲開始洗澡——這一天下來,兩人都出過了汗——甩甩毛巾示意簡丹給他擦背。
可惜簡丹搓衣服也一貫地專心致志,沒發覺。
唐勁媚眼拋給瞎子看,無奈一扁嘴,清清嗓子。
簡丹聽到了耳裡、並不曾往心裡去。
唐勁瞅著簡丹,眼見簡丹壓根沒有回頭的意思,用力一清嗓子!
簡丹這才發覺有情況,轉頭一看,莞爾,過去給唐勁幫忙;等到給唐勁擦完背又絞了個毛巾,簡丹瞧著唐勁開始有些把持不住,不等唐勁轟她,自己就出去了。
結果唐勁更不樂意了!
簡丹在陽臺拉繩、晾東西。唐勁坐在臥室床尾一角,百無聊賴又幫不上忙,只剩下看簡丹忙碌。
當地氣候常年溼度大,加上近來下雨,昨天的還沒幹,今天的又晾上了。何況除了衣服,還有那新買的三件套,也被簡丹洗了一遍——在加工車間裡,這種產品都是成堆摞在地上的,製作、質檢,好幾道程式不知多少人摸過,所以外套還好,這貼身的衣物被褥,不洗能用麼?!
這樣一來,要晾的東西多,衣架就不夠用了。因此簡丹才拉繩。也就是最常見的塑膠繩,一塊錢一大團的那種,紅色的,兩道搓一道,便可以了。
不過搓繩也是個技術活兒,簡丹會是會,卻沒幹過多少次,這動作就慢了。等她哼著小調兒收工,唐勁已經滿肚子不樂意了。眼看簡丹走過床尾,唐勁飛起一腳攔住:“我渴了。”
簡丹乍一看唐勁那架勢,還以為唐勁要她給洗腳呢,差點把盆兒敲去唐勁頭上!險險剎住,又好氣又好笑,還不解:“怎麼啦?”
唐勁瞅著簡丹、衝簡丹一亮繃帶手。
病號?
又不是不能自理!難不成倒個水也不行了?!昨天前天不還好好兒的嗎?今晚發什麼瘋呢!
簡丹無語搖搖頭;不過小事一樁嘛,何況她正要去放盆,於是順便給唐勁倒了一杯水:“熱的還是涼的?”
唐勁不樂意洩了一兩分,覺得好了一點兒:“溫的。”
簡丹給兌了溫水,又拎了熱水瓶進來,往床頭櫃旁邊擱了預備明天清早用,將水杯遞給唐勁。
唐勁卻沒接,直接伸頭去喝。
簡丹意外。不過舉手之勞嘛,又不是彼此為敵的外人,簡丹干脆坐到唐勁身邊,喂唐勁喝水。
唐勁喝了兩口,肚子裡的不樂意跑了一大半;再喝了兩口,酒窩小小一冒。這一冒就不可遏制,唐勁轉頭瞧瞧簡丹,樂了。
簡丹莞爾,接著喂,直到唐勁一搖頭示意夠了,簡丹便去床頭櫃上放了杯子,騰了拖鞋盤腿坐上床,傾身問唐勁:“你到底怎麼啦?”
唐勁這會兒也回過味來了,哪裡好意思說,大大一搖頭,挪騰挪騰,脫了衣服,被子一蓋,瞅瞅簡丹,還不大好意思,格外殷勤地掀了另外一邊的被角邀請——不睡嗎?
可唐勁一向開開心心,簡丹還是頭一次碰著他這樣,給想得歪了、想嚴重了,轉身挪過去,親了唐勁一口:“出了什麼事兒?”不待唐勁回答,又捱得緊點兒、摸摸唐勁的臉兒,望著唐勁眼睛,慢慢兒地、認認真真地道:“不能說的就別說,我也沒想知道。我的意思是,要是大夥兒湊錢什麼的,你該出就出,想多盡點心那就多盡點心。咱們既然可以,出點兒力也是該的。另外還有什麼能幫得上的地方,你跟我直接說就是。能幫的我盡力;不能的,我也不會跟你繞彎子,嗯?”
唐勁眨巴了下眼,有點懵,心頭緩緩湧上一股複雜的滋味,甘美如蜜,灼熱如漿,醇厚得勝過今晚剛開的那瓶酒,沉甸甸火熱熱……真好,真的很好——再好沒有了!
像開年那五百塊錢一樣的開支,以前也不是沒有過。可每每他老媽問帳的時候,他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