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以及許雅彤那竭力想要隱藏,卻眉梢眼角都是春意的神情,林芷珊心裡微微一動。
許雅彤彷彿沒有察覺到許慕晴瞪向她的熱切目光,緊了緊被風吹開了的披風,漂亮的丹鳳眼彎成了兩輪可愛的月牙:“我和慕晴妹妹出門比較急,故,許多衣衫首飾都沒來得及帶過來。幸而小姨體恤我倆,特意於半個月前請了如意成衣店和珍視齋的掌櫃過府,為我倆定製了幾套衣裙頭面飾物。因我倆之前從未穿戴過這般貴重的衣裙首飾,故,在昨日收到衣裙首飾後,就一直擔心有什麼地方打扮得不妥當而被人笑話了去。今日要和珊兒妹妹前往冢廟看望三妹,我倆就趁此機會挑著衣裙首飾打扮了番,珊兒妹妹經常出府赴宴,可謂是見多識廣,若發現什麼不妥當的地方,還要煩請珊兒妹妹告知我倆一二。”
“珊兒妹妹,如今時辰尚早,不若你就幫著我和雅彤姐姐點評一二?”許慕晴信手拽住了林芷珊的胳膊,水汪汪的杏眼眨呀眨的,再加上臉上露出來的恰到好處的笑容,以及那微帶著江南水鄉之地獨有的伲儂軟語的音調,莫名地讓每一個聽到的人都下意識地心底為之一軟,然後就會在其哀求之下點頭應承下來。
只可惜,許雅彤面對的人是前世今生早就見慣了蘇姨娘和林依雲這對母女倆的嬌嗔溫婉模樣的林芷珊,故,此刻,許雅彤這幅作派,不僅沒有挑起林芷珊心裡的憐惜,反而還令她的眼眸裡難得地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嫌惡和厭煩。
“怎麼,慕晴姐姐來了盛京快一個月了,都還不知道那如意成衣店和珍寶齋的掌櫃精通衣裙首飾的搭配嗎?”
頓了頓,她又彷彿想起什麼似的,恍然大悟道:“是了,這段時間,定國公府裡的糟心事是一樁接一樁,祖母根本就沒有時間帶著你們出府赴宴,也難怪你們不知曉此事。”
不待許雅彤和許慕晴倆人回話,林芷珊臉上的笑容迅速收起來,冷冷地瞪著站在倆人身後的一眾下人:“你們是怎麼侍候倆位許家姐姐的?竟然連這麼重要的訊息都沒有秉告給許家姐姐?!”
下人齊齊彎腰,一臉的惶恐和害怕,道:“奴婢知罪,但請大小姐責罰。”
林芷珊微微頜首,道:“罷了,念在你們初犯,我也就不重罰你們了,就罰你們一個月的月銀吧,若有再犯,定當嚴懲不怠!”
“謝大小姐開恩。”下人齊齊下跪磕頭,這幅出乎於許雅彤和許慕晴倆人意料之外的場景,只令她們下意識地愣住了,臉上有著濃濃的震驚和不可置信,接著又轉為濃濃的羨慕和深深的嫉妒。
與此同時,她們也更是堅定了要抓牢林昱哲的心,早日成為林昱哲繼室,從而像林芷珊這般享有偌大定國公府所有下人的尊敬……
這一幕,也同樣被從另外兩個方向趕來此處的兩撥人瞧在了眼裡。
一撥是帶著一郡丫環,同樣盛裝打扮的林芷嫻和林蕊燕倆人,此刻,她們臉上的笑容有瞬間的僵硬,眼眸深處的嫉妒和憤怒等情緒已濃郁得快要化為實質,猶如一把出了鞘的鋒利寶劍般向林芷珊襲去。
一撥是庶出三房和四房的嫡庶子女——同樣盛裝打扮的林如慧、林晨雨、林依蘭和林巧兒四人和一眾丫環婆子。當然,和林芷嫻、林蕊燕倆人相比,她們雖也有瞬間的愣怔,不過,很快她們就反應過來,再次朝前行去,甚至臉上的笑容還變得燦爛了幾分,看著林芷珊的目光猶如發現了獵物的野獸般綠油油的,只令正背對著眾人的林芷珊後背一寒,下意識回頭望了望。
見到朝此行來的林芷嫻等人時,林芷珊眉頭微蹙,心裡生出一股不太好的預感。
“大姐。”
“三妹,四妹。”
“如慧姐、晨雨姐、依蘭姐、巧兒姐。”
一瞬間,紛亂的問候聲響起。
不過,這樣混亂的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