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泛浮聽到這獐頭鼠目老人的話語,仰頭灌下一口烈酒,道:“黃庭老頭,喝酒傷了又如何?除卻酒醉解千愁之外,你還能給我找出來另外一個消愁的好辦法麼?”
“我當初見著常少你的時候便給您看過相,您命中三十有一劫,但劫後卻是有大機緣,只要把握得住,定然能夠一飛沖天,掃蕩寰宇。常少你萬萬不能再妄自菲薄,還望珍惜身體,調養心性,靜等那時機的到來!”黃庭見狀輕嘆了口氣後,安慰道。
“相面?!放屁!你還說那陳北煌氣運滔天,未來不可限量,他現在是個什麼下場,死在哪裡估計都沒人知道!”常泛浮朝地上呸的一聲吐口濃痰,醉眼惺忪的盯著天上人間貼著封條的大門,放浪大笑道:“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眼看他傻逼了!”
黃庭聽到這話,徹底沉默,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去開口。當日常泛浮棋差一招,其中的確是有他的一部分緣由在內,如果不是當初他那麼一口篤定陳北煌‘氣運滔天,未來不可限量’,恐怕常泛浮也不會不做個兩手準備,常家也不會有今日之局。
“既然常少你要喝,那我就陪你喝!”黃庭嘆了口氣,一把從常泛浮手裡奪過酒壺,仰頭灌下一大口,仰天怒吼道:“直娘賊,別讓我找到機會,否則一定鬧個天翻地覆!”
夏風狂卷,天幕之上烏雲呼啦啦聚集而來,其中更是隱隱有雷霆怒火,噼啪出聲。豆大的雨點剎那間裹挾而至,劈頭蓋臉砸在二人身上,只是短短的片刻功夫,身上衣衫便已溼透,雨水更是順著頭頂的髮絲淅淅瀝瀝往下滴個不停,兩人的模樣看上去倉皇至極。
“好兩條喪家之犬!”就在這時候,從長街的一側傳來一個幽幽之聲,聲音尖銳刺耳。
這長街自從天上人間被查封之後,不少人忌憚此地的晦氣,鮮有人前來,更不用說是這種大風大雨的天氣。常泛浮和黃庭轉頭望去,卻是看到長街的一側,此時多了一個身著白色唐裝,面容清雋的老人,說話的不是這朱師昇又是哪個。
“老子是不是喪家之犬和你有狗屁的關係,看不過眼就給我滾!”雨水一澆,酒意上湧,常泛浮心中那股子鬱悶之意陡升,聽到朱師昇這話,當即怒聲斥責道。
“常少息怒!”這老人眼中精光閃爍,行走之間滿是仙風道骨之意,顯然不是俗輩。黃庭朝朱師昇打量幾眼後,急忙伸手扯了扯常泛浮,然後衝朱師昇一拱手,沉聲道:“這位老神仙,常少酒喝得有些多了,您老切莫見怪。”
“看相的功夫不怎麼樣,但是看人的本事還有些,倒也對得起你的名字!”朱師昇聞言冷冷一笑,轉頭看著常泛浮沉聲道:“你想不想有朝一日能將那林白踩在腳下,讓他擁有的一切盡數歸你,讓當初你因他受到的恥辱盡數洗清?”
“想又怎樣,不想又怎樣?”常泛浮冷冷一哼,仰頭灌了口酒,不冷不熱道。
看到常泛浮這態度,黃庭想要規勸,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只得朝著朱師昇抱歉一笑。
朱師昇根本就沒有理會黃庭的示好,冷眼看著常泛浮,淡然道:“想的話,我可以幫你!不想的話,我另找他人。這四九城裡別的不好找,但找個狼子野心之人卻不見得是件難事!”
聽到朱師昇這話,黃庭驚喜莫名!從這老人一步步走來時候顯現的氣勢,他便覺得此人絕不一般,此時聽到這話,更是顯得這人定是非同凡響之輩,說不得自己給常泛浮看相之時,所看到的那大機緣就是應在這人的身上。
“常少,答應他!趕快答應他!”黃庭眼角狂跳不止,伸手扯扯常泛浮衣角,催促不已。
常泛浮長身而起,盯著朱師昇上下掃視了幾眼之後,冷笑連連,道:“我為什麼要答應你,你又能給我什麼好處?劉賀兩家合二為一,聲勢無兩,就憑你這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