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抄家,卻也大差不差了。
上百個衙役把人家宅子圍地水洩不通,還在跟小妾顛鸞倒鳳的官員直接被從榻上拖下來,然後下獄關押定罪一條龍,甚至都沒給那官員的靠山親友找關係求情的時間。
偏偏,這官員還曾經受長寧公主庇護,甚至名下許多田莊便是掛在長寧公主名下。
而此時,人生第一次被關進大牢,雖只僅僅一個時辰,卻似乎受盡了一輩子苦楚的長寧公主,此時還在因驚嚇過度而暈厥中。
訊息傳出,盡皆譁然。
這個傅霜知,居然聖寵如此之盛?
眾人當然不會怪皇帝居然如此寵信一個臣子,卻會理所當然地敵視這個臣子。
畢竟這人行事如此狠辣。
那位依附公主府的官員之後,傅霜知又是連番幾個動作。
大大小小抓了好幾個官兒。
定的罪名也大大小小各不相同。
他是大理寺的人,查案斷案倒也算是做正事,但——在被他盯上之前,那些官員可是有點要倒黴的跡象都沒有啊!
簡直像是讓他隨即抓幾個人去死。
而這種隨機的恐怖,讓整個京城權貴圈兒都蹙眉不已又瑟瑟發抖。
誰都怕被傅霜知盯上。
誰都怕傅霜知看自家不順眼。
一瞬間,京城好似掀起腥風血雨。
官員權貴們紛紛約束自家子弟,最近千萬不要惹是生非,以免招來那煞神。
雖然高門權貴大多其實並不怕傅霜知,畢竟他再如何豪橫,如今也不過一個小小的五品官,但——
姓傅的官是五品官,可這性子,這作風,這聖寵……哪一個是五品官該有的?
就說那賑災案的姚大人,沒人頭落地前可是堂堂三品大員呢,傅霜知怕了麼?還不是直接就帶著人上門抄家?
再看看最近的長寧公主,那可是最得皇上寵的公主,還不是也被他扔進大牢,長寧尚且驚悸暈厥呢,他就精神抖擻地重新抓人幹活兒了。
這樣一個人,除非他死了,誰能扳倒他?
朝中一片不滿。
但不滿也沒用。
傅霜知的來頭大啊。
他是被冤枉的忠臣傅家唯一成年的遺孤,是皇帝深深有愧之人,甚至如今朝堂之上,許多人當時也參與了對傅家的審判和落井下石,面對傅霜知時,他們天生就腰桿子硬不起來,若是來陰的他們還不怕,但起碼在明面上,他們不佔理。
而來陰的——
幾天來,傅霜知已經接連遭遇了好幾次暗殺。
又料理了一個半夜偷摸開門想要宰了傅霜知的殺手後,鹿野乾脆也不回自己屋了,抱著被子坐在傅霜知床上。
“說吧,你葫蘆裡賣的到底什麼藥?到底想做什麼?這麼張揚,惹這麼多仇人,是不準備活了麼?不想活的話別便宜別人,我給你一刀痛快好了,我刀法很好,保證你不痛苦!”
鹿野的話帶著些氣,眼睛也瞪得圓溜溜地看著傅霜知。
傅霜知看看她抱著自己被子,坐在自己床上的樣子……
深吸一口氣,將自己的身體又往床內縮了縮。
好似可憐被逼迫的良家婦女。
鹿野猶自不覺,繼續瞪他。
傅霜知笑。
“不是我想做什麼,”他頓了頓。“而是皇帝想做什麼。你沒看出麼?皇帝想讓我做他手中的刀。”
鹿野瞪大眼。
這話,傅霜知之前也說過,然後傅霜知就成了大理寺丞,鹿野便以為皇帝只是想要傅霜知做個刑偵人才,在這個崗位上發光發熱,但——
“有些事,皇帝是不好親自做的,所以他需要緩衝,需要在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