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抿嘴一笑搖頭道:“沒什麼,不過是想起一些往事罷了。”說著提起玉白挑紗裙,進了慶熙苑。
伺候羅先生的小丫鬟,見洛娉妍這時候過來,不由一邊兒迎了上來,一邊兒笑問道:“大小姐怎地這會子過來了?先生還說午膳後讓奴婢請小姐過來呢。”
洛娉妍一聽忙問道:“先生可說什麼事兒了?”
那小丫鬟搖了搖頭,笑道:“先生本就不是話多的,哪兒會告訴奴婢什麼事兒呢?便是說了,怕是奴婢也說不清楚。”
如此洛娉妍也不再追問,只問道:“先生這會子可得閒?我有點兒事兒找先生商議。”
那小丫鬟點頭笑道:“前幾日院子西邊兒的金銀花收了不少,先生正在後院曬金銀花茶,說是這個喝了最好。”
果然羅先生在慶熙苑後院架了二三十個扁篩,裡面鋪曬著半乾的金銀花,見洛娉妍過來,便笑道:“怎地這會子來了?還說午膳後讓你過來嚐嚐呢。”
說著羅先生一邊兒翻著金銀花一邊兒笑道:“這金銀花摘下來要先清洗過,然後蒸一下,再曬乾,這個時節用來泡茶是最好,清熱解毒、疏散風熱、通經活絡,尤其是對暑熱症效果不錯。”
洛娉妍知道先生這是在教導自己,不由抿嘴笑道:“既如此咱們園子裡就該多種些,這花兒不僅好看,就是功效也與忍冬差不多。”
話音一落羅先生便笑了,橫了她一眼嗔道:“虧你跟我學了這麼幾個月,這兒也沒有外人,不然豈不是壞了我名頭?”說完方才解釋道:“金銀花的別名,可不就是忍冬。”
洛娉妍聽羅先生這麼一說,臉上也是一紅,卻不由低聲分辯道:“學生只在書中讀到那麼兩句罷了,先前瞧著先生院子西頭這金銀花開,跟我們衫裙上的忍冬就極像,也以為是忍冬,偏先生方才又說是金銀花,便以為自己想錯了。”
師徒二人說笑幾句,洛娉妍也上前學著羅先生的樣兒,挨著翻了扁篩裡的金銀花,方才相攜進了屋子。
洗手擦臉後,師徒二人在鋪了冰席的臨窗大炕上相對坐下,洛娉妍親手替羅先生斟了已經放涼的金銀花茶,羅先生慢慢抿了口,方才看向洛娉妍,滿是慈愛地笑問道:“說吧找我何事?”
羅先生往年是極為嚴肅的一個人兒,也極為冷清,但自從洛娉妍跟著她學醫以來,倒是越發隨和起來。
洛娉妍望著一邊兒抿著金銀花茶,一邊兒等著自己回話的羅先生,一時間卻又不知該如何說起,咬了咬唇試探道:“先生可知,聖上為娉妍賜了婚?”
原以為羅先生要麼替自己高興,要麼對這樁婚事不滿,總得說點兒什麼,可誰知羅先生聽後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並不說話,仍舊一小口一小口地抿著金銀花茶。
洛娉妍不由氣餒,咬著唇猶豫著要不要直接問羅先生,能不能跟自己去錦鄉侯府……
可這話兒洛娉妍到底說不出口,想了半晌,才喃喃地道:“可娉妍捨不得先生,更捨不得剛開始學的醫術和棋藝。”說完便忐忑地盯著羅先生瞧。
羅先生見她那小心打量自己的模樣,不由好笑,也大致明白洛娉妍的心思,一時間卻並未想好要如何回答。
洛娉妍見羅先生掃了自己一眼,便自顧自的吃茶,心不由一點點的往下沉,卻仍舊不甘心,忍不住地道:“先生既教了娉妍,何不教會娉妍,好歹等娉妍進了門才丟開手才是。”
羅先生原是覺得侯門深宅怕是麻煩也多,當初選擇洛府,看中的便是人口簡單,此刻見洛娉妍竟如此著急,不免又心疼這個弟子。
雖說因礙著洛娉妍身份,沒有同意讓她行拜師禮,名正言順歸於名下,可在羅先生心裡,洛娉妍卻是她實打實地衣缽傳承弟子。
故此見洛娉妍記得小臉漲紅,峨眉微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