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蘊聞言抿嘴一笑,不以為意地道:“孫兒也就這麼一說罷了,妍兒的性子孫兒還是知道的,哪兒就會頂撞外祖母了?”
惠寧長公主一時間還真弄不清景蘊這究竟是何意,想了想便直截了當地道:“你們成親這些日子,她那肚子也沒個動靜,難道真要等到四十再納妾?依我看,不如早點兒請個太醫回來仔細瞧瞧。”
景蘊卻在此時輕咳一聲兒,笑道:“外祖母也別怪孫兒,孫兒是覺得如今很多事兒說不準,不想太早要孩子。沒得讓孩子生下來,或是還沒生下來,就跟著孫兒受罪的。”
惠寧長公主聞言一驚,不敢置信地瞪著景蘊,好半晌回不過神來。
景蘊見此趕緊補充道:“外祖母可別說出去,這事兒妍兒還不知道呢,她不知有多盼望有個孩子,每日喝著您讓朱嬤嬤送來的湯,結果還沒懷上,讓她很是內疚。若是知道孫兒從中做了手腳……”
景蘊話未說完,惠寧長公主終於回過神來,厲聲呵斥道:“胡鬧!這種事兒你怎能這般胡來?若是傷了身子,你媳婦兒還活不活了?”
景蘊聞言一愣,他是真沒反應過來惠寧長公主說的什麼意思,好半晌見惠寧長公主也盯著他不說話,只得含糊道:“孫兒這不也是沒法子,為了孩子將來好嗎?”
惠寧長公主已經是氣得說不出話來,整個人都有些顫抖,想著自己這些日子生的氣,想著今日對洛娉妍那般苛待……
景蘊見惠寧長公主臉色發白的樣子也是嚇了一跳,暗道糟糕,趕緊起身扶著惠寧長公主,一邊兒端了茶水喂,一邊兒揚聲道:“來……”
話未說完,惠寧長公主便已經抓著景蘊的手腕,喘著粗氣兒問道:“你那藥哪來的?給你娉妍吃了多久了?”說完一把甩開景蘊的手,揚聲兒喊道:“快!給我傳太醫過來!”
景蘊這回是聽明白了,心中暗自苦笑,面兒上卻是不敢顯露絲毫,還得做出一副很是冤枉的模樣。
在崔嬤嬤聞聲兒趕緊來時,景蘊急聲兒道:“外祖母說什麼呢?您可是冤枉死我了!這媳婦兒是孫兒自己瞧中了求來的,哪兒就捨得給她吃那些亂七八糟的了?”
說完景蘊很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斜了崔嬤嬤一眼,才壓著聲兒在惠寧長公主耳邊小聲兒道:“孫兒還指著她給我生兒子,給您養曾孫子呢。”
惠寧長公主聞言不相信地扭過頭瞪著景蘊,見景蘊一個勁兒地朝門口瞟去,不由也順著景蘊的目光看了過去,見崔嬤嬤剛剛轉過屏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樣子,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道:“一會兒再說。”
說完惠寧長公主便再次盯著景蘊,一副你今兒若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是不會放過你,的模樣!
這種事兒,別說是外祖母這麼一個女性長輩,就是親爹,說起來也是頗為尷尬的!
景蘊不由紅了臉道:“孫兒跟太醫學了套推拿手法,每次那什麼,都會親自給妍兒推拿。”
惠寧長公主聞言還真不知該說什麼好了,老臉也不由紅了起來,別開眼很是彆扭地問道:“你媳婦兒不也是學了醫術的,她就沒察覺?”
景蘊這下越發尷尬了,支吾了好半天,才仰頭望著承塵不自在地道:“那不是她那什麼,每次都,都暈了過去嗎?她也不知道啊。”
景蘊越說越小聲兒,說完卻是不忘再次提醒道:“這事兒外祖母您可千萬別跟她說,就是說漏嘴也不行!她若知道了,指不定她慪成什麼樣兒了。”
說完了還怕惠寧長公主不上心似得,補充道:“別看她溫溫柔柔的樣子,那性子烈起來,單看她當年那麼小,就敢獨自去營救芝姐兒就知道了。”
這下惠寧長公主是真的不知該說什麼好了,望著景蘊好半晌才沒好氣地道:“別說娉妍慪氣,就是我這心裡也憋著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