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情感上,依卉是個外冷內熱的人,外表從不敢張揚自己的慾望而內心一直憧憬浪漫。她是個生理健全的正常女子,她有著女人應該有的生理渴望,但長期的夫妻關係不和睦讓她無法得到生理上的呵護,而將精神境界視作純潔象徵的依卉內心又不敢正視自己的生理慾望,性的壓抑象慢性毒藥吞噬著她的身心……
回想著倩倩那句氣聲耳語,依卉忍不住將手伸進自己的睡衣,當觸碰到自己胸前那兩個敏感點時身子不由得一顫,心被誰輕輕撥動著地激盪,依卉趕緊將手伸出被子,兩行酸楚的眼淚已經蜿蜒在臉上……
夜幕同情地簇擁在依卉的周圍,看著這個女人抓著被角強忍著內心孤獨的痛苦,感受著她渴望而又無奈的壓抑……
夜啊,你如果有靈性,你可知此時的依卉最痛的不是生理而是心理!她需要懷抱,她需要有一雙溫暖的手,她需要有人好好呵護,但她的腦子裡找不出一個能呵護她的影子,找不到一個可以讓她思念讓她牽掛的人……
空氣被依卉的眼淚打溼了,溼得沉沉重重,溼得悲悲切切,空氣無奈地安撫著這個將頭埋進被子裡兩手卻更緊地揪著被角顫抖著身子嗚咽的女人,空氣知道這女人的女兒就在隔壁房間睡覺,不能讓空氣的流動裡有更大的聲音吵擾女兒,只能讓這個女人將哭到喉嚨口的聲音再硬生生地嚥到肚子裡,讓嚥下肚的哭聲象玻璃碎片一樣撕裂著五臟六肺,穿刺著滴血的心……
空氣啊,你如果有靈性,你可知道此時的依卉痛的不光是婚姻還有事業?她沒有了家沒有了自己努力的前途,她必須一個人挑起生活的擔子,她又因著這副擔子不得不忍辱負重地接受別人安排給她的工作。
女人啊,你的眼淚究竟是自作出來的還是被逼出來的?人啊,如果下輩子可以自由選擇你想當男人還是女人? 。。
不是女人了嗎?
夜深人靜,筱蘭坐在電腦前滿眼都是“子宮肌瘤”。
鐵男值夜班去了,交警大隊每週的輪值是全夜班,不回家的。
兒子睡著了,臨近中考的兒子看書看得很晚,筱蘭是等兒子上床了才開啟電腦的。
“子宮肌瘤並不可怕”,幾乎所有勸她的人都會這麼說,她也勸自己“良性的,婦女的常見病,不是我一個。”但畢竟得了這病,她每時每刻地感覺到了腹中那個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東西。
這種意識裡無法放卻的“每時每刻”曾經也有過啊。婚後的某月,例假沒來報到,爾後胃中常常不舒服,總有吐的感覺,婆婆說“該不是有喜了吧?”鐵男就陪筱蘭去了醫院。還清晰地記得,當確定懷孕後鐵男興奮地當場抱著筱蘭轉了360度,然後突然停下來慢慢地輕輕地放下筱蘭說“不行不行,我可不能將兒子轉暈了。”
筱蘭咯咯咯地笑著,“你怎麼知道一定是兒子?”
“當然,我鐵男生的孩子一定是個男子漢!”鐵男一臉神氣地驕傲著,彷彿兒子已站在他眼前。
從那時開始,筱蘭就一直感覺腹中有東西了,每時每刻地感覺著。那種感覺是甜甜地、幸福地、神聖地,她覺著子宮是孕育生命的聖殿,她就是孕育生命的聖母,她就是世上最偉大的女人!
鐵男對她也是呵護倍加,一次深夜她好想好想吃話梅,鐵男二話不說就出了門,好久才回的鐵男頭上冒著汗手裡拿著話梅傻乎乎笑著說“這夜店還真少,以後得讓所有商店24小時開門營業。”筱蘭被寵愛得感覺自己象個皇后,她覺得這就是女人的感覺。
在妊娠反應最厲害的那些日子裡,筱蘭吐得天旋地轉,吐得眼淚都出來了,但她心裡是灑滿陽光的,她感覺眼淚是甜的,那甜甜地眼淚與心中的陽光釀成了幸福的味道,她覺著自己是一個擔當著人類重任的幸福女人。
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