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在此地就如鯁在喉利刃在頸,隨時都有可能取了自己幾人的性命。
特別是修為在在場的所有人中已經算是最高的成歌抵擋不住來人的一道目光的時候,這種想法也就愈加的強烈。
這難道就是才驅狼,又來虎?
齊易心稍稍安撫了一下場中騷亂的賓客,衝著來人微微一抱拳道:“今日是小兒的婚禮,齊家遭逢大變,不知道道兄所為何來?”
來人砍了齊易心一眼,然後轉頭向穿著大紅色喜袍的齊垂墨和何雨顏兩人,臉上露出了一絲的緬懷的神色,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往事,微不可查的嘆了一口氣:“接著將婚禮舉行下去吧。”甚至沒人能夠察覺出在這短短的一句話之中的傷感的意味,能將如此修為的高手傷到如此地步的,只怕逃不過一個情字。
本來預料中要打上一架,甚至血流成河的齊家眾人有些錯愕,來人竟然就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成歌一路倒飛出去撞翻了好幾桌酒菜,湯汁淋漓,但是成歌卻無暇顧及到這些,心中的擔憂愈發的強烈,搖搖晃晃的走到齊垂墨和齊易心的面前,六目相對,兩人都看到了成歌的眼底的那抹深深的憂慮。
“你們還在等什麼?哼。”一聲冷哼,來人的臉上有些不愉之色。
三人頭皮發麻,成歌朝著旁邊的一個支客低了一個眼色,已經嚇得雙腿顫抖的支客一個激靈,幾乎是隨口脫出:“嘉客盈門,請奉茶入席,佳人的時辰耽誤不得。”
雖然聲音中還帶著點點的顫音,但是場中尷尬的局面也稍稍得到了緩解。
聞聲,原本看著成歌被擊飛而全部站起來的眾人在此刻稍稍回了魂,戰戰兢兢的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有些機靈的賓客只是稍稍沾著椅子,保持著最佳逃跑的姿勢。
成歌站在齊易心、齊垂墨和何雨顏幾人的身旁,手中一直緊握著的那道已經被自己捏得有些發皺的符文,成歌的身體一直繃得緊緊的,隨時準備卷著幾個人抽身而走。
門房的小廝聽到了支客的吆喝,戰戰兢兢的遞上了一杯泡開的熱茶,來人無視了小廝的顫抖將小廝遞過來的熱茶接過,泯了一口然後自顧自的找了一個空位坐下。桌上另外的賓客渾身都在顫抖,卻偏偏裝出一副平靜的儀態,沒由來的,緊張到極點的成歌竟然覺得有些好笑。
從始至終,來人只看了成歌一眼,再未曾有任何的關注了。
看到來人似乎是徹底的平靜下來了,支客得到了齊易心的釋義,再次扯開自己的喉嚨,一聲高亢的吆喝聲在場中再次響起:“請新人一拜天地,嘉澤延綿,巨材連天。”
所幸,這一次再也沒有人打斷,齊垂墨和何雨顏這一對新人在眾人祝福而又帶著些許複雜的眼神中,對著四方的天地躬身深深地拜了下去。
牧王機端著手中的熱茶,再次微微的泯了一口。
齊家婚宴所用的茶雖然在凡人的口中算得上是好茶了,但是在牧王機這等修為和身份的修者面前與糟糠無異,牧王機臉上沒有任何的不耐之色,竟然還微微的勾起了一線弧度。
似乎,他喝的不是茶,而是回憶,而是往昔。
充當著司儀的支客等到一對新人一拜到底之後,不失時宜的再次高聲道:“請新人二拜高堂,早生貴子,俊傑如海。”
場下的賓客發出一陣的叫好聲,緊張的氣氛有了稍稍的緩解,在眾人忐忑的目光中牧王機拿起了桌上一副還未曾動過的筷子,夾了一根肉絲放進自己的嘴中緩緩地咀嚼。
一聲激越得聲音再次傳來:“請新人夫妻對拜,鸞鳳和鳴,琴瑟和諧。”
場中再次爆發出了一陣猛烈的叫好聲,這一次遠比前一次熱烈了許多,因為在這一刻預示著這一對新人在此刻真正的結為了夫妻,得到了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