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至誠和沈嘉禮緊挨著落座。這一圈人打梭哈,段至誠得了好牌,也不隱藏,單用手遮著給沈嘉禮看。沈嘉禮同他耳語幾句,又把那牌推回他面前,似乎是不屑於看。段至誠這樣近距離的和他談笑,心中舒服極了,恨不能親他一口。
賭局從下午開始,一直進行到了入夜時分。眾人停下來休息吃夜宵。沈嘉禮一眼看見沈嘉義那大兒子四處亂跑,便一把揪住了他:&ldo;小子,去往我家裡打個電話,讓你大哥哥半夜過來接我回去!&rdo;
沈家眾人都知道所謂&ldo;大哥哥&rdo;者,就是沈子靖。那孩子答應一聲,果然就咚咚咚的跑下樓打電話去了。段至誠聽聞此言,就笑著問道:&ldo;你家裡,還是那個侄子幫忙?&rdo;
沈嘉禮一手拿著個打火機,聽聞此言就叼著菸捲點了點頭,然後&ldo;啪&rdo;的一聲按出了火苗。
段至誠故意逗他:&ldo;你也娶親好幾年了,怎麼不見‐‐&rdo;
未等他把話說完,沈嘉禮就夾著菸捲對他一擺手:&ldo;這種事情,是我可以做主的嗎?&rdo;
段至誠眼見旁人都在吃喝談笑,無人留意這邊,竟是驟然伸手,在沈嘉禮腿間捏了一把:&ldo;你不會是……&rdo;
沈嘉禮&ldo;嘖&rdo;了一聲,又一皺眉:&ldo;老段,你不要胡鬧!&rdo;
段至誠知道自己和沈嘉禮是有緣無分的了,故而注意力有所轉移,靠近了他低聲笑道:&ldo;知道你不懼內,用不用我再給你介紹個好的?&rdo;
沈嘉禮本是坐在沙發椅上,聽了這話就向後一仰,又笑著把臉扭開,喃喃的罵了一句。
段至誠以為他們夫婦感情好,心中不禁泛起了一陣酸意:&ldo;不願意?你倒是個專情的。&rdo;
沈嘉禮對家中那位魁梧英俊的侄子的確很專情,故而就沒有反駁,只是莫測高深的微笑。
牌局進行到午夜時分,也就散了。沈嘉禮和段至誠率先走下樓去,果然看到沈子靖正坐在客廳沙發裡發呆。雙方見了面,因為還有那過繼的關係在,所以當著外人,也堪稱是父慈子孝。沈嘉禮不大看他,轉身先和段至誠告辭,又同沈嘉義閒談幾句,然後才邁步向外走,沈子靖跟在後面,也是一言不發。
沈家那汽車夫這兩天告病休息了,所以如今只好由沈子靖兼任司機一職。夜裡風涼,可是沈嘉禮在那賭博室中憋悶久了,臉上發燒,寧願微微開啟車窗,讓自己在夜風中冷卻一下。
深夜,街上空曠的很,彷彿整個城市變成了死物,就只有這輛汽車劫後餘生,仍然活著。後排的沈嘉禮忽然向前一撲,熱烘烘的摟住了沈子靖的脖子。
沈子靖只道他又要動手動腳的不安分了,沒想到他把滾燙的面頰貼在自己耳根處,卻是長久的不發一言。
汽車拐過一處僻靜路口,前方便是一望無際的坦途大道。沈子靖嘆了一口氣,感覺沈嘉禮似乎也有些可憐處。
他抬起一隻手,輕輕去推後方的沈嘉禮:&ldo;三叔,你坐好。&rdo;
沈嘉禮用沒有感情的聲音答道:&ldo;停車,換我來開。&rdo;
沈嘉禮坐上了駕駛位,沈子靖則是挪到了一邊的副駕駛座上。汽車重新發動起來,隨即就箭一般的竄了出去。
沈嘉禮喜歡開快車,平時街上人來人往,他自然不敢;如今正巧,全城的街道似乎都暫時為他清空了。
沈子靖屏住呼吸坐在一旁,有好幾次都要失聲喊叫出來,然而沈嘉禮一打方向盤,汽車並沒有衝出路面撞到牆上。如此狂飆了許久,汽車終於是駛出市區,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