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雙神神秘秘的將秦葶拉到老槐樹下,開口第一句便是:“你怎麼想的?”
沒頭沒尾的一句,將秦葶問的一怔,“什麼?”
“你今日又去張大戶家幫工了是吧?”
秦葶點頭,“是去了,你怎麼知道的?”
“是丁寬哥告訴我的,今日我去趕集,正遇上他,他說他在張大戶家見了你,才想喊住你就見你匆匆忙忙的離開了,”小雙一頓,“他還託我告訴你,張大戶家最近缺人手,你若是去了,在那裡他也能照應你。”
雖說張大戶家名聲不算好,可好歹也是十里八鄉有名的闊戶,在大戶人家幫工,月錢也能掙的多些,這訊息秦葶一早便知,但她有顧慮,便沒作聲。
小雙一見她這樣子,抱著手臂翻了個白眼兒,自打兩年前秦葶來到這村子,兩個年紀相仿的姑娘便總有話聊,如今小雙一眼看穿她的心事,“你就打算這輩子都耗在這傻子身上?一輩子就跟他這麼過了?”
一片沉默自二人之間拉開,小雙便知,她又猜對了,“秦葶,到底你是腦子不好還是阿剩腦子不好啊,你一個好端端的姑娘家,真就打算這輩子搭給他?”
“當初是我收了人家的銀子,葬了我奶奶,我這才來給阿剩當媳婦的,若是我就這麼走了,阿剩他自己沒法子活的。”
秦葶的話氣的小雙直拍大腿,“說是讓你給阿剩做媳婦,可有什麼三媒六聘?可有婚書納采?就口頭說了一下,便成了夫妻了?你也陪了他兩年,也算對的起他了。”
“再說你沒來之前,他獨自在這村子裡生活了十來年了,不也沒餓死!”
“小雙,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是我和阿剩的事,你是不會明白的,”剛來時,秦葶也同小雙一樣的想法,既沒這又沒那,她走了又何妨,當年家鄉鬧災時,她和奶奶投奔親戚無果,這才不得不背井離鄉。後遇變故,只剩下她一個人,她託人打聽,老家的舊宅還有兩塊薄田早就被無良親戚佔為己有,人性涼薄,她早就看的清楚,而阿剩在她眼中和那些人不一樣,他雖然傻,雖然一無所有,但是他不會做傷害自己的事,與他相處,總要比獨自一人孤苦伶仃強上許多,“總之,我丟不下阿剩,有我一口吃的,就不會餓著他,我?????也不會丟下他獨自跑去張大戶家做工。”
兩個人相識這麼久,早就是無話不談的好友,小雙也清楚秦葶的性子就是如此,“你真是王八吃秤砣,我也懶得管你,反正話我已經帶到了,丁寬哥可一直待你不錯。”
“小雙——”
“你個死丫頭跑哪去了你——”
身後傳來小雙嬸子強有力的呼喊聲,小雙嬸嬸嗓門子大的從村頭能傳到村尾。
原本還有幾分憤憤的小雙在聽到嬸子嘶聲力竭的呼喊之後臉色驟變,“我嬸子!”
“你快回去吧,省得她又罵你!”未等秦葶把話說話,只見小雙一溜煙兒似的從自己眼前疾奔而過。
直到見不到小雙的身影之後秦葶才推了門進院,此時的阿剩將頭從屋裡探出來,一見秦葶便是笑的一臉明朗,仿似之前他陰冷的目光僅是曇花一現,秦葶從不曾察覺過。
在屋裡尋了針線,趁著天未黑還能瞧的見,秦葶便坐在院子裡將他的衣裳縫補好,阿剩一如往常老老實實坐在她身旁不遠,看著她擺弄針線也不說話。
“這衣裳穿的也夠久了,稍不留意一扯便壞,你再穿一夏,待上了秋,我去隔壁縣城裡給你扯一塊布做身新衣裳。”秦葶摸了摸手底下衣裳的紋路,鬆鬆散散,補丁摞補丁,腦子已經在盤算,這裡離京城不算遠,也就一日的腳程,但秦葶從未去過,亦從未在那裡買過東西,因為聽人說京城裡的東西都貴的要命,倒遠不如去隔壁縣買來划算。
兩個人勉強能填飽肚子,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