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葶道。
“話可不能這麼說,”老太太已經開始有意往婚事上引,“賞花的地方那麼多人,見著那董家姑娘落水,偏就沒一個人出手,還得是咱們珈玉,可見咱們珈玉人品高尚。這樣的女子才是最難得,琰行,你說是不是啊?”
“那是自然。”徐琰行接話道。
果不其然,下一句老太太便又道:“我瞧著啊,咱們這整個南州城,也沒哪個姑娘趕得上咱們珈玉,琰行,你瞧著,可有哪家公子配得上咱們珈玉?”
那二人在飯桌上對視一眼,心領神會。
徐琰行且道:“祖母,珈玉才來南州不長時日,你便急著將她嫁出去了?”
“這叫什麼話,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珈玉的婚事,到時候我得親自給她挑選,挑個最好的。”
.......
這一頓飯下來,老太太始終圍著婚事說事,雖沒明面上談說,但桌上另兩人都知道,老太太這是試圖給兩個人拉線。
秦葶自是不敢隨意搭話,徐琰行更是新知肚明,自打老太太許久前給珈玉去信,讓她來南州,便是有意將珈玉許給他,只是無人料想,珈玉病在來南州的路上,換來了個秦葶。
一頓吃好,老太太命人將秦葶送回房去,只留下徐琰行在屋裡說話。
今日菜多了幾樣,吃的有些膩,老太太命人給徐琰行上了清茶。
說起來,自打徐琰行當上了南州知府,祖孫二人也許久不曾好好說說話了。
今日也是難得。
“琰行啊,過了這個年,你便二十四了吧?”老太太手握茶盞,輕啟盞蓋也不急著喝。
“祖母好記性,是二十四了。”徐琰行回道。
“年歲當真不小了,自你母親去後,又逢你爹被先帝自京中貶回,咱們徐府也著實蕭條過一陣子,一來二去,你這婚事就耽誤下了。不過好在現在咱們徐府時來運轉,你爹又被調回京中為官,看樣子頗受當今皇帝器重,你滿腹才華,來日也是前途無量啊。”
“祖母年歲大了,咱們徐府裡整日也怪冷清的,你若什麼時候成了家,祖母生個重孫子重孫女,祖母便開心了。”
這番話自是徐琰行的意料之中,他輕淺笑笑,“祖母,孫兒想著先立業再成家不遲。”
“哎,”老太太不以為然,“總是說先立業再成家,可你現在年紀輕輕就做上了南州知府,這不算立業??????當年與你同窗一起玩的那幾個,孩子都能上私塾了,你還這麼孤家寡人的。”
“其實也不怪你,咱們這南州城,有家世的女子,模樣差些,模樣好的,家世又遜色,總沒個兩全其美的。不過話說回來,珈玉來這也有些日子了,我瞧著,你們兩個相處的不錯,珈玉這孩子我也喜歡,都是知根知底的,倒不如咱們親上加親,你便娶了珈玉,這不正好嗎。”
老太太終於忍不住說出了心裡話。
多年前便糊上的一層窗紙,此刻才終被捅破,在場無一人意外,包括徐琰行。
按理說,他與梁珈玉的婚事也是水到渠成,可誰又知,此珈玉非彼珈玉。
“祖母,珈玉才來不久,就提婚事,怕是她會多心,且再等些時日再說吧。”這便是拒絕了。
聽他這般講,老夫人也不好往深了逼,以免適得其反。
此話題就被徐琰行一句話終結。
又在老太太屋裡說了些無關痛癢的,徐琰行這才出了園子,此時天色已經黑透,他自行提了燈往自己書房方向走。
走過鵝腸小徑,兩側是園中栽種的細竹,一抬眼,正好瞧見竹葉間一輪皎潔的圓月。
片刻安然,不知怎的,突讓他想起方才祖母的那番話。
不免猜想,若是祖母同秦葶說一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