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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萍萍哽咽地不肯放手。

“我不管。風大哥總是這樣。上次還為了那個老更頭半夜到山上去採藥。他還總罵大哥是個天生的醜鬼呢,可是大哥都不記恨他。難道大哥的命就不是命嗎?難道大哥受了傷,就不會有人為大哥難過嗎?如果大哥出了什麼事,我就會很難過很難過的!大哥土碉你珍惜一下你自己好嗎?”

輕輕用手指擦去萍萍兩腮上的淚珠,瑩瑩的淚滴在月亮的映照下發出璀璨的光亮。

緩緩蹲下身,用同樣的高度和她講話。卻除了感動之外想不出任何話語。輕輕攬她一下,“放心。今晚的月亮這麼亮,就像萍萍的心一樣。所以風大哥一定不會有事的。”

站起身,他快步向山中走去。沒錯!萍萍,每個人的生命都是有價值的。可是,可是我風晴暖的命卻一直是為別人而活……

山路在月光下發著瑩白的光。這條路他走了二十多年,這山就像他自家的後院一樣。起身跳縱、攀躍低伏、他幾乎知道這山中所有的快捷方式,就算是夜鬼也下會想來打他的迷牆。

娘說:晴暖,要溫柔地愛惜別人。即使別人不能同樣地回報予你。 。

山露還是冷滲滲地,觸在指尖一片冰涼霧氣。要在月亮被黑夜徹底覆蓋之前趕到長有靈犀草的山坳。

娘說:晴暖,你此生不要想復仇的事情!你的仇和血液中最深的東西混雜一處。那個恨只會毀滅你。

幸虧是三月,如果是別的季節就採不到了。

娘說:別再想有關“鎖龍抓”的任何一切!

“啊!啊!啊啊!!”這個戴著面紗一直很溫柔很溫柔的男子,突然拾起頭有如負傷之獸在夜晚的山中甩動長髮狂叫了起來。為什麼?為什麼他做不到?即使想把注意力集中在尋找草藥的上面。他還是忘不了。

‘這小於,他會教主的武功’

‘沒道理,教主的鎖龍抓是乃屬自創。’

救下秋若椰的時候,那兩個人的話他聽得一清二楚。

娘啊,你逃了二十年,還是逃下過。為什麼又聽到這個該被詛咒的名子,為什麼又要觸動他心中早該結痂的傷口。

清涼的夜風拂去他頰上的面紗。一張本該是輪廓鮮明英挺的臉上,一道令人心驚肉眺不敢逼視的巨大扭曲抓痕,鮮紅而詭異地顯露在明亮的月色之下。

涉過淡水。不在乎衣裳被沁溼。狂亂的心在目光觸及水湄之邊低垂的淡紫小花那一瞬。被欣喜稍稍撫平。

手指播開泥土,小心地連根取出。恐怖的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太好了,他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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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有種苦澀又冰涼的東西滑進喉頭,清涼一直隨著往下,透過阻在胸前的凝滯,順暢地遊走全身,四肢百脈無一不舒暢。好象許久以來的淤積全部一掃而清。

“在喝一口。”又是一勺送到他唇邊。秋若椰的意識清醒過來,霍然睜開雙眼,面前依然是風晴暖溫柔澄清的眼神。

望著他遞來的小勺,他下意識地推開。

“別碰我!”

藥灑在風晴暖的衣襟上,他低頭看了看,沒有說話。把碗放在桌上。

“我知道你很愛乾淨,但是這個藥你必須得喝。什麼事情也沒有保命更重要吧。我把碗放在這,你自己喝好嗎?” 。

知道秋若椰的個性彆扭,風晴暖留下平和的話,把藥放在桌上,走了出去。

“昨夜風大哥黑天半夜的為你上山去採藥,又熬藥伺候你喝下去,妤啊,你連個謝字也沒有。真過分!”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腳步那麼穩,表示他的心緒很靜,自己那麼無禮而他居然一點都沒有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