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治清了清喉嚨。
「凱德先生,我得告訴你,」他虛張聲勢地說,「你在這件事情上的做法是要受到譴責的。如果你的計劃出現了一絲絲紕漏,我們就會損失一件國寶,而且再也無望找回。凱德先生,你真是極其魯莽,不可原諒。」
「羅麥克斯先生,我覺得你還沒有明白這個想法,」費希先生拉長語調說道,「那件歷史文物壓根就不在圖書室的書後面。」
「不在?」
「絕對不在。」
「其實,」安東尼解釋說,「斯泰普提奇伯爵的那個小玩意兒代表的就是它的本意:玫瑰。星期一下午,我想到這個之後就馬上去了玫瑰園。費希先生和我想的一樣。背向著日晷,向前走七步,再向左走八步,然後再向右走三步,就會走到紅玫瑰叢,那種紅玫瑰的名字就是里奇蒙。別墅裡面已經都搜遍了,卻沒一個人想到去花園看看。明天早上可以組織一支小發掘隊。」
「這麼說來,圖書室裡書的那個故事……」
「就是我捏造出來為了引那位小姐入甕的。費希先生一直在陽臺上看著,等時機一到就吹聲口哨。我可以告訴諸位,我和費希先生在多佛那個房子裡設定了軍事管制,以防紅手黨人與那個假列蒙聯絡互通。他發了指令讓他們撤離,那邊就回傳訊息說已經照辦。這樣一來,他便歡天喜地開始執行計劃,公然抨擊我。」
「好啦,好啦。」卡特漢姆侯爵高興地說,「現在一切都澄清了,終於有了滿意的結果。」
「還有一件事。」艾薩克斯坦說。
「什麼事?」
那個財政家定定地看著安東尼。
「你為什麼非要讓我過來?就是做個旁觀者熱熱場嗎?」
安東尼搖搖頭。
「不,艾薩克斯坦先生。您是個大忙人兒,您的時間就是金錢。你本來到此是為了什麼呢?」
「商議一筆貸款的事。」
「和誰?」
「赫索斯拉夫的麥可親王。」
「這就對了。麥可親王已經死了,那您是準備把貸款以同樣的條件提供給他的堂弟尼古拉嗎?」
「你能引見他嗎?我還以為他已經在剛果遇害了呢。」
「他是被人害了,是我害的。哦,可不是說我是殺人兇手,我的意思是,我散佈了他的死訊。艾薩克斯坦先生,我答應給您一個親王。你看『我』怎麼樣?」
「你?」
「對,就是我。尼古拉·塞覺斯·佛迪南·奧保羅維其。這個名字對於我想過的生活來說,實在太長了。所以,我在剛果的時候就簡單地自稱安東尼·凱德。」
安卓西上尉嚇了一跳。
「不可思議,太難以置信了。」他脫口而出。
「先生,你說話可要謹慎才好。」
「我有很多證據,」安東尼鎮定地說,「我覺得我可以說服男爵。」
男爵舉起了手。
「我肯定會檢查你的證據,但是我不需要那些。單單你的幾句話就夠了。而且,你很像你的英國籍的母親。我一直都說『這個年輕人,肯定來自名門』。」
「您總是對我很信任,男爵。」安東尼說,「我不會忘記您的恩德。」
他看了一眼旁邊的巴特爾警長,對方仍然保持著毫無表情的撲克臉。
「你明白,」安東尼笑笑說,「我的處境一直都極其危險。在我看來,別墅裡的所有人都有十足的理由希望麥可·奧保羅維其出局,就因為我是王位的下一個繼承人。我一直都害怕巴特爾警長,我始終覺得他在懷疑我,只是還沒找到合理動機才沒採取行動。」
「先生,我從沒懷疑過你殺了人。」巴特爾警長說,「對於這種事,我們有我們的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