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察點點頭。
「好了,」卡特漢姆侯爵恨不得馬上脫身,「督察,這裡就交給你們了。需要我的話,你再找我。不過,喬治·羅麥克斯馬上就從魏芬修道院趕過來了。具體情況,他了解得比我多。這本來就是他的事,我說不清楚,等他來了自會說明白的。」
還沒等對方回答,卡特漢姆侯爵就急不可耐地趕緊逃開了。
「羅麥克斯這個人真要命。」他抱怨道,「把我拖下水。有什麼事嗎?特雷德韋爾?」
白髮的管家一直畢恭畢敬地跟在他身邊。
「爵爺,我自作主張,為您把早餐時間提前了,餐廳裡已經一切就緒。」
「我現在吃不下。」卡特漢姆侯爵一邊說著,一邊悶悶不樂地向餐廳走去,「一點兒也吃不下。」
班德爾挽著他的胳膊,兩人一同走進餐廳。餐櫃上擺著五六個保溫食物的厚重的銀盤子。
「煎蛋卷,」卡特漢姆侯爵一個個地掀開蓋子,「雞蛋培根、腰子、辣味雞、黑線鱈、冷火腿、冷雉雞。沒有我愛吃的。特雷德韋爾,去讓廚子給我做個荷包蛋,好嗎?」
「好的,爵爺。」
特雷德韋爾退下了。卡特漢姆侯爵心不在焉地裝了不少腰子和火腿,又倒了一杯咖啡,然後坐到餐桌旁邊。班德爾則盛了一盤雞蛋培根。
「我都要餓死了。」班德爾嘴裡已經塞滿了食物,「可能是太興奮了。」
「你倒覺得挺好的。」她父親抱怨說,「你們年輕人就喜歡刺激。我的身體可吃不消。阿布納·威利斯醫生叮囑我了,不要擔驚受怕。他就是坐在他哈雷街的診室裡說空話。那該死的羅麥克斯讓我攤上這種事,我怎麼能不擔驚受怕?我當時就應該堅持反對。」
卡特漢姆侯爵苦惱地搖搖頭,站起身又切了一盤火腿。
「柯德斯這次做得有點讓人無語,」班德爾興沖沖地說,「他在電話裡已經前言不搭後語了。等過一兩分鐘他到了,肯定會喋喋不休地叫我們要謹慎,不要聲張。」
卡特漢姆侯爵一想到這個,便悶哼了一聲。
「他起來了嗎?」他問。
「他說,」班德爾回答,「他早就起床了,從七點開始就一直在口授信件和備忘錄。」
「也是了不起,」她的父親說,「這些搞政治的人,都特別自私。他們的秘書天天起個大早,就是把一堆毫無用處的垃圾念給他們聽。如果能頒布法律讓他們不許十一點前起床,那簡直是利國利民。如果能讓他們少胡說八道,我倒覺得挺好。羅麥克斯動不動就和我談論我的地位,就好像我真有什麼了不起的地位似的。時到今日,誰還想當貴族呀?」
「沒人啦,」班德爾說道,「還不如開一家生意興隆的酒館。」
特雷德韋爾安靜地走過來,端來一隻盛著兩個荷包蛋的小銀盤,放在了卡特漢姆侯爵面前。
「這是什麼,特雷德韋爾?」卡特漢姆侯爵略帶厭惡地看著荷包蛋問。
「荷包蛋,爵爺。」
「我討厭荷包蛋。」卡特漢姆侯爵暴躁地說,「一點味道都沒有,我連看都不想看。把它拿走,特雷德韋爾。」
「是,爵爺。」
特雷德韋爾端著荷包蛋,安靜地退下了。
「好在這幢房子裡沒人起那麼早,」卡特漢姆侯爵由衷地說道,「等他們起來了,還得把這個壞訊息告訴他們。」他嘆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是誰殺了他,」班德爾說,「又是為了什麼?」
「好在,這和我們無關。」卡特漢姆侯爵說,「讓警察去費心吧。那個巴吉沃西督察什麼也查不出來。我覺得可能是艾薩克斯坦乾的。」
「你是說?」
「那個全英銀行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