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16頁

城頭守軍見他應答,鬨然大笑,「阿秀阿秀」的叫喚起來。

陰維秀自負聰穎過人,牙尖嘴利,卻三番數次受制於徐汝愚,血氣翻湧,好一陣子才平復下來,冷聲道:「你莫圖逞口舌之快,待我大軍攻破雍揚,我陰維秀將你挫骨揚灰。」

徐汝愚道:「齊川城下,我六百精騎破你二萬精兵,現在我有四萬精兵,又怎會懼你六萬匪兵,你若覺得當海盜沒有前途,挑明月樓正缺一個小廝,給你月銀一金,可好?」

「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待我攻上城樓,自有你哭的時候。」

徐汝愚取過身旁軍士長弓,躍身站在牆頭,拉弦搭箭,氣機遙鎖二百步處的陰維秀,喝道:「你若能再上前一步,我便承認你有膽攻我雍揚。」

雖然前後擁護著數十騎,陰維秀卻感到單身一人獨存荒野,那蓄滿徐汝愚心神的一箭,破過虛空直壓在自己眉間,只需自己一動,氣機牽引便會引發他的殺機,實沒把握避過那支破空之箭。陰維秀蓄勢欲接那箭,不料徐汝愚將長弓一抬,那箭射向長天,破空烈響聲傳數裡充塞耳鼓,陰維秀聞之駭然失色,暗道:他修為如此之高。

徐汝愚哈哈大笑,道:「你連一步也不敢前進,還吹什麼大氣攻我雍揚?換你野爹公良老兒來做說客,我正愁今日無事,與他聊聊。」

陰維秀見他胡嚼蠻纏,偏偏讓自己無從反駁,心神一激,蓄足的丹息不及洩去,回攻心脈,「撲」的噴出一口鮮血,染紅雪白駿首。

徐汝愚「哇」的大叫,道:「真是讓我說中,公良老兒真是你野爹。」

陰維秀手指徐汝愚,道:「你,你……」不待說出一句話,又一口鮮血噴出,在馬上晃動數下,一頭栽下馬來。

徐汝愚又抽一箭,向墜馬陰維秀射去,敵衛護擋不及,那箭正中背胛,激起一蓬血箭。

梅映雪冷聲道:「你的箭術怎麼這樣差勁?」

徐汝愚郝然一笑,退回城樓。

徐汝愚與陰維秀對話都是運足丹息,攻守將士莫清晰聽見,又見陰維秀吐血墜,莫不認為徐汝愚所言是實。守軍士氣大振,鬨然高呼,響徹行雲。敵軍卻斂聲不出,剛剛奪人氣勢不復。

公良友琴見此情形,揚聲道:「徐家小兒,你若有膽量,下來與我一會。」

徐汝愚道:「我在城頭已置下酒宴,你可有膽量上來喝一盅?」

公良友琴知道自己辯才比陰維秀更是不及,再出口徒然遭辱,遂閉口不言,下令讓各軍依計行事。

十座高達八丈的攻城樓車在偏離城樓東五百步處、離城牆三百餘步處五座一組的聚集在一處,停止不前。

沈德潛驚道:「公良友琴要建高臺。」

萬嶸問道:「建高臺有何作用?」

沈德潛是世家閥主,軍事素養怎是萬嶸這個幫會出身的統制可以比擬的。

徐汝愚側身問梅立亭:「樓車正對城牆多少步?」

沈德潛大概聽說過徐汝愚不識遠近的毛病,搶先說道:「三百五十步開外,城內拋石弩只射程只有三百步,四百步以上的拋石弩俱毀在泰如城下了。」

徐汝愚道:「如將拋石弩置在城頭,射程多遠?」

沈德潛答道:「可達三百六十步,可是拋石弩拆卸不便,還未等安裝停當,賊軍強攻此處城牆,如何是好?」

雲清虛道:「賊軍以樓車為骨架築高臺,其下定會填實土石,城中拋石機置在城頭雖說可達三百六十步,是對其地面距離而言,勉強可擊中高臺根部,卻擊不中高臺頂端。」

徐汝愚點頭道:「雍揚城高五丈,拋石弩射程只及三百步,敵高臺至少八丈以上,置四百步拋石弩,雍揚只有捱打無法還手的局面。然而雍揚城堅牆厚,他欲用拋石弩破牆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