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避火的百姓是沂州居戶,待火勢平息便會返回居處,不會遠離西城門。
伊周武思慮片刻便明白他的用意,點頭應允,說道:「此事就有勞維炯了。」轉頭向荀達說道:「荀侯可願與我前去西城看個究竟?」
荀達正愁不能親自去捉拿邵海堂,如何不願。待伊周武點齊百餘名精衛偕同荀達一干人向西城行去。
第三章 襄樊會
徐汝愚趁庭中守衛巡至遠處,迅速貼著樹幹悄無聲息的落到地上,飄然躍過高達丈餘的院牆,欲要向西城潛去,身後「噫」的一聲輕喚,回頭卻見一個人影正從自己越牆處飄然而出,身形飄疾,若非自己視野超越明暗限制,定會將其當作翔鳥,卻覺那人身法,熟悉之極,那人在空中偏過頭去,讓府內燈火映在他的臉上。
「呀。」徐汝愚低聲驚呼,忙踏步雲術,迎上那人,摟住其肩,說道:「仲道,你也來沂州了,剛剛我怎麼沒發現你?」來人正是從宛陵趕來的張仲道。
張仲道說道:「我早伏在偏廳屋嵴,看著你從內府出來的,生怕驚動伊周武,所以沒有招呼你。咦,你修為精進如斯,隱身巨槐之上,即使我明曉得你藏身其中,也感應不了一絲你的氣息。」
徐汝愚簡略將修煉槃木拳的情形告訴仲道,說道:「改日我將槃木拳的要義說於你聽,邵海堂其人不壞,我們前去幫他一幫。」
張仲道冷聲說道:「為求脫身,不惜毀去西城民舍,我看他好也有限得很。」
徐汝愚想到可能因為自己致使邵海堂洩露行蹤,心中過意不去,卻非曾想到這點,聽張仲道如此說來,心中一怔,覺得也是,但邵海堂終究是父親故人,心裡惦記他的安全,卻不便向張仲道說道,其實陳昂已將他的身世告之張仲道,只是他不知道罷了。
徐汝愚說道:「不知宛陵方面這次過來多少人?」
張仲道答道:「加上原先潛伏沂州的人馬,相若青鳳營精衛的好手其有一百餘人。」
徐汝愚「哦」然一聲,望向張仲道,說道:「泰如席家、毗陵衛家已歸附宛陵了?」徐汝愚知道,宛陵各家好手俱以填充到各部軍中,去年為維護徐汝愚在戰場上安全,陳昂收羅好手組建青鳳營精衛也不過只有十八人,現在一下子能湊齊百餘名高手,當然是有強援加入。
張仲道笑道:「什麼都瞞不過你。席、衛兩家託庇於宛陵,情勢已由不得他們保持獨立。」
徐汝愚心想:這次東海危局過後,得益最大還是宛陵啊,到時雍揚也會被迫稱臣,東海一郡盡歸陳族了,父親十數年前不願看到的局勢,不意間卻由我促成了,那時即使義父不願捲入爭霸天下的亂局,只怕也由不得他了。
徐汝愚微微嘆息,想到荀達說過伊周武修煉華胥經出了岔子,卻沒聽義父吳儲介紹過這種功法,不明詳情,問道:「華胥經是什麼樣功法?」
張仲道回道:「不知道,但看伊周武修煉情形,可能是傳自西土密宗的功法。」
徐汝愚說道:「我細觀過他的面相,華胥經應是由少陰入太陰、反轉至少陽、再入太陽的修息之術,伊周武應是在太陰反轉少陽時出了岔子,故而面上隱有淤青,手太陰肺經有灼跡。」
張仲道說道:「我沒你看得那般清楚。」俄爾,哈哈笑出,說道:「伊周武現在最忌女色,偏偏他又有十六如花似玉的美妾,怕是他每日內心都掙扎得很。」
徐汝愚與張仲道邊說邊走,來到一戶高宅深院前。徐汝愚見門前蹲有兩隻一人高的辟邪石獸,這家宅主是商人身份。張仲道輕叩門閽,片刻偏門窺窗開啟,露出一個頭顱來,那人見是張仲道,說道:「張爺回來了。」說罷退回去開啟偏門。
張仲道進門問道:「席爺、衛爺他們回來沒有?」
那人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