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景雲說道:「呼蘭雖是最強之敵,但是南平則是我江寧當前最強敵。」
邵海棠說道:「汝愚可是擔是中州各家勢力相互殘殺,最終卻讓呼蘭人漁翁得利?」
徐汝愚點點頭,說道:「如果中州各家勢力都打殘,最後將由誰完成驅逐呼蘭的重任?」稍稍一頓,語氣轉緩,「邵先生所言之計,我亦有考慮,將巫青衣送至臨湘,元矗與容雁門之的矛盾便不是天機雪秋能夠壓下來的,容雁門千古逆流訣的道心被破,極可能遁入空絕殺戮魔道,元矗自非他的敵手,最終逃不過滅亡一途。對江寧而言,變成人間兇器的容雁門更容易對付一些,但江寧卻要付出更慘重的代價才行。那時北方殘破,南方也零落,那由誰來將呼蘭人驅逐出中州大地?」
邵海棠、趙景雲相視一眼,心知要勸徐汝愚行此計絕非易事。邵海棠說道:「南平不滅,天下也將是四分五裂的局面,南方不迅速統一起來,也無可能抵擋住呼蘭人的入侵。」
徐汝愚說道:「南平乃是江寧當前之敵,諸公未忘,我亦不會忘,只是將容雁門陷入空絕殺戮魔道,變數太大不可測,是以將巫青衣送至臨湘之計不可行。」
邵海棠說道:「容雁門將巫青衣送至江寧,江寧若是置之不理,豈非讓容雁門小視了?」
邵海棠語氣咄咄逼人,徐汝愚不以為意,卻向後縮了縮身子,知道自己沒有合適的解釋,邵海棠明日便會糾合其他人一起過來勸諫。望了趙景雲一眼,暗道:這廝嘴裡說在府門前與邵先生碰見,可是目前情形明明是他曉得不能說動我,連夜將邵先生請過來。元遜與秦鍾樹已經碰面,元遜若能識出秦鍾樹之才,也會在近期有所動作,留給自己深思熟慮的時間已然不多,容雁門倒是布得好局。
邵如嫣說道:「容雁門與元矗之間的矛盾存在已久,若是容雁門藉助巫青衣來做決斷,江寧將巫青衣送到臨湘不是正中了容雁門的計?」
邵海棠目光落到邵如嫣臉上,卻沒有出口斥責,讚許的點點頭,說道:「不錯,你能想到這裡,已是不容易了。或許容雁門有這樣的意思,但是南平分裂,江寧所得的好處還是很多,單是南寧越家所承受的壓力會減弱很多,容雁門急於解決內部問題,江寧也將贏得大量的時間。容雁門與元矗一直存在矛盾不假,但是南平一直對外用兵,江寧又新近崛起成為南平的威脅,過不了多久,呼蘭極可能先奪取河內府,直接威脅中州腹地,面對這樣的局勢,南平內部的矛盾便會進一步被壓制下來,而沒有激化爆發的機會。容雁門讓巫青衣隨使江寧,乃是他太自信的表現,但是江寧不利用這個機會,千載之後只會空留遺恨。」目光灼灼逼視著徐汝愚,沉聲問道:「若讓容雁門不傷分毫的統領南平全部兵馬,汝愚以為江寧有幾分勝算?」
第五章 請君完璧
李公麟返回江寧之時,與南平使節同行,自然是出自趙景雲的安排。只是趙景雲、李公麟事先都未料到巫青衣會出現在南平使船之上。李公麟乍見巫青衣,為其絕世容顏所懾,萌生舊時狂態,欲為巫青衣畫了一副仕女丹青以作傳世之物,豈料點睛之時,手中的筆無論如何也落不下去。李公麟自謂畫藝已臻巔峰,此刻眼前卻有自己無法摹畫下來的絕世美態,禁不住心生頹敗之感。
人謂邵公之女乃東南絕色,李公麟暗忖:或許見過邵如嫣,心裡才有計較。徐汝愚與江寧諸公對巫青衣出現在南平使船之上也十分詫異,遂讓李公麟將尚未完成的丹青獻入內府。
李公麟也知巫青衣隨南平使船抵達江寧一事藏著難測的機鋒,但是他更掛心那副未完成的丹青,心裡想邵如嫣乃邵海棠之女,此時又是內府司習女史,直言求見,太過唐突。只是自己此番到江寧述職,不過日的空閒,不日就要返回蕪州軍中,如果不能見過邵如嫣或者再次見到巫青衣,那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