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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纏戰在一起的幾路兵馬都算得上兩家的精銳之師,在局勢沒有完全明朗之前,陳預也不敢將兵力都壓上去。

樊文龍見一時無法攻陷下溝河灘,便令西岸的兵馬往北尋機渡河。陳預令王白泉率領五千青池兵沿下溝往北監視之,打定主意,只需南營兵馬趕來匯合,就先圍殲徐濯非所部的餘杭軍。

南營那邊的戰鬥也益激烈,紫色的光靄壓著枋山的山脊,鉛灰色的雲朵在山脊之上流卷。

長叔寂派人來問:「徐汝愚為何不分兵來救?」

南營雖然簡陋,但緊挨著枋山南麓險峻的地形,徐汝愚雖有四萬兵馬卻無法攻陷南營。繞過枋山,有七八十里的崎嶇山路,陳預已料定隨徐汝愚在枋山之南的四萬兵馬都是吳州降兵,率領四萬弱兵來救,還不如令徐濯非、樊文龍各自突圍。

想到這裡,陳預有些猶豫起來,暗道:決戰最忌陸續投入兵馬,下溝河灘的局勢對餘杭軍明顯不利,樊文龍斷不會在河灘決戰。只怕徐濯非部跳將出來,窺著東北方向上的空隙突圍而走。

青丘山就在那個方向上,讓徐濯非與丁勉臣合兵一處,也就不能奈何他們了。

手裡再沒騎兵可部署,陳預心裡大恨,盤算一番,抽出兩千兵馬伏在東北道上,希望徐濯非領兵往東北方向突圍時,兩千兵馬能稍阻片刻,又讓其他各路兵馬過來合圍。

兩千兵馬將出之時,主營方向騰起焰天大火。濃煙遮空,火舌在濃煙裡吞吐。

陳預心裡一驚,察看方向,卻是主營北面的糧營先起了火。主營最要緊處便是糧營,從枋山流下來一條清溪,糧營設在清流的兩邊,外側才是駐兵的鹿砦,糧營先起了火,風往西南吹,撞上山避折向,又兩邊倒卷,火勢極易漫延開來。

主營那邊只有兩千人,徐汝愚安排奇兵襲營,主營多半守不住。

只是這路奇兵從哪裡冒出來的呢?雖不知那處敵兵從又何來,陳預已知局勢有了逆轉,心裡又驚又急,下令所部兵馬脫離河灘戰場。

趁東海兵將驚惶之際,徐濯非撇開長叔寂、陳軼兩路東海兵,窺著東北方向的空隙,突圍而走。

陳預回營的道路讓徐濯非擋住,不知主營那邊究竟出了什麼變故,當然不敢強行糾纏徐濯非,只得先與河灘守兵匯合。此時樊文龍也領兵沿著枋山西麓往南而走。

月入雲河,主營那邊的火越燃越烈,完全沒有止息的跡象,看情形,已有七八座鹿砦燒著。這裡的戰鬥漸息,主營那邊隱隱傳來聲響,卻聽不分明,陳預急令陳靜遠聚集殘剩下來的騎兵,隨他先援主營。不出二里路,風向由東北轉向正東,原先大火只燒一路,讓這風向一變,轉燒一片。

趕上長叔寂所部,得知長叔寂已先領兩千輕兵回援,這時陳預才略知主營訊息:

正值河灘這邊打得正激烈之時,南營援兵還在半道,青池援兵沿下溝往北欲阻餘杭軍渡下溝,數百精騎直襲大營,大營那邊只有兩千兵馬,一時沒有防備,給破營而入。敵騎沖入營壘,只沿糧營縱火。糧營擇址臨火,便是預防敵人火襲,但是徐汝愚將護駕的五百精騎派來,兩千守軍又怎麼能夠又驅敵又滅火?

陳預聽得訊息,眼前一暗,差點栽下馬來。

四萬餘杭軍在外圍戰了半天,卻是要將東海北營的主力都調出來,好讓數百精騎襲營縱火。

陳預趕到主營,卻見營殘屍橫,一地狼籍,糧營中的糧草給燒得乾乾淨淨,駐兵的鹿砦寨壘也大半燒毀。陳預坐在馬上,急火攻心,口裡一甜,差點噴出一口血來。

長叔寂白須燒去一半,臉上抹黑,走過來,說道:「仲道領的騎營,我趕來時,大營燒過大半,他領往東北退去。」

張仲道?

徐濯非領兵往東北而去,丁勉臣領兵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