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熠捧著下顎,眼睛盯得有些發直。
這一場是童子端與童子青一起騎馬出門的場景,很簡單的銜接戲,沒有臺詞,但兩人目光中的對持與疏離,已經是很明顯了,因為這個時候的兄弟倆已然分家了,童子青自立門戶豎起了自己的香鋪字號,這次回京辦貨,是順便來看看兄長,並看看他剛出世的小侄子。
童子端因為這一回的斗香大會輸給了弟弟,心懷不忿,兩人之間的嫌隙自然也越來越大。
但因為大哥的角色才是男主,於是在幾年之後,他韜光養晦再次戰勝了童子青,兩兄弟坐在一起把酒暢談,又冰釋前嫌了。
這部劇,之所以是正劇,不僅因為遵從基本的史實,制香上講的很專業,還因為主旨鮮明,旗幟拉的很高,最後還是個美滿的大團圓結局。
騎馬對於岑舒硯那是小意思,上馬的姿勢不僅標準,而且帥氣!反觀主角聶臣彬就稍遜一籌了,每次上馬前要遲疑半秒,扶著馬鞍上馬那一瞬有點兒笨拙,段惜碧對比著岑舒硯,再看他,就格外不滿意了……一連喊了三次“cut”。
聶臣彬也不知怎麼了,重拍的次數越多,他似乎更是沒辦法得心應手,每次要抬腳上馬鐙時,馬鐙就忽然一歪,讓他踩了個空!
三番兩次,到第七次也是如此,他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見鬼了!
岑舒硯的臉上依舊是雲淡風輕,一派悠然的模樣,也極有耐心的陪著他繼續重拍,沒有表露出絲毫的不耐煩。
段惜碧額上青筋直爆,臉色黑的又要罵人,忍了三次,終於忍不住了,“聶臣彬你犯了馬上風怎麼的!這腳就不能對準一點嘛?你眼睛是鬥雞眼麼!”
哈哈哈,宮熠捂著嘴巴暗笑不已,要說段導才是真正的毒舌啊,罵起人來還口無遮攔的,什麼都敢說。也就是他們名氣大,又是得獎專業戶,不然還真沒幾個明星受得了他這脾氣。
但他偷笑的這麼歡快,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在場邊換了幾個位置,發現每次聶臣彬踩不上馬鐙時,岑舒硯的右手都會輕微抖動一下。
別人可能以為他在撩衣襬而已,但宮熠對他這個動作很熟悉,儘管幅度很小,但他肯定是在放暗器不錯。
宮熠摸摸自己荷包裡的薄荷糖,果然不見了。
這包薄荷糖是白色的,豆粒大小,岑舒硯捏在手上從雪白的袖子裡打出,確實不容易被人發現。加上大家的注意力在不停NG的聶臣彬身上,自然不會想到,是有人在動手腳。
況且,岑舒硯的動作就在那一瞬,除非是對準馬鐙放慢鏡頭,不然是不會看見一顆白色糖丸飛過去的。
就這麼的,聶臣彬被段惜碧罵了五分鐘,最後讓揮手讓他歇一會再來拍。這回,他終於心懷忐忑地順利地透過了。
宮熠估計,應該岑舒硯手上的糖丸都用光了。
下一場是進宮面聖的戲,演員需要換衣服,岑舒硯回到休息室,袖子翻飛,把手伸到宮熠眼前,微微一笑:“張嘴。”
“啊?”宮熠一張嘴,一顆薄荷糖瞬時掉落在他舌尖上。
“唔……你還留了一顆啊。”這顆的味道真甜哪。
岑舒硯點點頭,發現自己指尖還有糖粉,立刻抬起手指,伸出舌尖在上面舔了舔。
轟!宮熠頭頂冒起了蒸氣,覺得自己陡然之間被人推進了桑拿室,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岑舒硯這個動作,比直接吻住他,更讓他心慌意亂。
而且……岑舒硯神色如常,既沒有笑也沒有媚眼如絲,明明做的毫無□的意味,為什麼,卻讓他感覺到一種強烈的禁慾之美?
宮熠腦袋一發熱,一瞬不瞬地望著他的嘴唇,喉嚨發乾,說出了句無可挽回的話:“岑舒硯,你給我吻一口吧。”
一大點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