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下廚,就做了這麼一道菜,但宮熠已經非常滿足了,好歹他們不用吃泡麵了,儘管……他今天把雞蛋買成了生鴨蛋。
過了很久,岑舒硯坐在沙發前,看著宮熠從別墅裡僅僅儲存下來的42寸LED寬屏電視機,有些不明白,為什麼那裡面所謂的武林高手,一個鷂子翻身居然能在空中停留那麼久呢?他們莫非還學了定身術?
宮熠蹲在一邊,得意滋滋地抱著一袋爆米花,咬得卡彭卡彭。學校邊買的,兩元錢一大袋,他過去還不知道還有這麼便宜的爆米花呢。
吃的正香,一隻手指細長、骨節分明的手伸過來,抓走了一把。
岑舒硯邊吃邊輕聲道:“你知道從幾千年前到現在,關於妻子一詞,有多少種說法麼?”
宮熠木然地搖頭,心說他幹嘛忽然問自己問題。
就聽見岑舒硯不疾不徐地說道:“也不算太多,也只是有娘子、髮妻、內人、中饋、山妻、那口子、拙荊、賢內助、賤內、孩子他媽、孩子他娘、內子、婆娘、老伴、糟糠、配偶、妻子、老婆、夫人、太太、愛人、媳婦、寶貝、小甜甜、蜜糖、達令、我女人、我馬子、主婦、女主人、財政部長、屋裡的、另一半、女當家的、母老虎、渾家、堂客……等等罷了。”
宮熠張大嘴巴望著他,口裡的爆米花忘了嚼。
岑舒硯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要緊,我不會笑話你無知的。”
在夜晚的冷風中,宮熠石化的嘴角抽上去,又抽下來,抽歪了,又抽正了。
凸!岑舒硯你等著瞧,老子以現代人的智慧,就不信征服不了你!
谷底陽光~
過去,宮熠為了可以在大學裡住宿,挑選了一個建立在郊區四環線上的綜合性大學。這樣一來,他只要藉口平時功課忙,週一到週五就不用回家,週末才需要不可避免的回家,陪著宮老爺子早鍛鍊兩天,去中藥鋪子複診一天,去制香廠一天,就這一天也只頂多呆上兩小時,然後讓某個狐朋狗友給自己打電話,說有事就趕著趟兒走了。
現在想想,宮熠真的覺得自己很混蛋。
現在住宿是不行了,他住上幾天就能被同學發現自己經濟狀況出了問題,於是一回去上學就取消了宿舍的床位,即便浪費了半個學期的住宿費也在所不惜。
面子這種東西害人不淺,但又不能不要。宮熠單手掛在公車拉環上,搖搖晃晃,心情和跟著七搖八擺。
今後要怎麼過日子,他真是一點頭緒也沒有。大學讀的雖然是本科,但不過一個二流學府,文學系聽起來好聽,實際上就是個百搭,貌似什麼工作都能沾上邊兒,但真正做起來,既不專精也不夠實用,簡直就是個花架子。不過,有一點很好,那就是整個文學系沒幾個男生,宮熠是獨一枚的鮮嫩系草,受女同學歡迎著實不假,跟老師的人緣也一直不錯,但成績不溫不火,品行不高不低,前途自然也不清不楚。
要把岑舒硯趕出門找工作麼?宮熠歪著腦袋想,一陣冷風吹來,頓時打了個冷顫,撅嘴小聲嘀咕:“不行哪不行,那位爺一看就不能吃苦,讓他出去能幹什麼?別一不小心被人給騙了,先還指望他是哪個經紀公司失蹤的苦逼藝人,現在算是徹底推翻,一絕品穿越人士,能扔出去放養麼?就那張臉,做牛郎倒是不賴,可是……”
宮熠立刻搖了搖頭,好歹是爺爺臨死前撿到的,就算是小貓小狗那也是爺爺留個自己的對不對,自己有口飯吃就餓不死他,不能推他進火坑這麼不厚道的。
一個來小時的公交車,總算從三環內行駛到四環線上的K大,宮熠感覺一隻胳膊已經不是自己的了,揉了揉胳膊準備下車了,手指習慣性伸進褲子荷包,這一摸可不妙了,他的錢包哪裡去了!
所以說落魄的富二代生活經驗就是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