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比賽終於結束了。兩位持香人起身站起來,收起自己的香插,從容自信的等待裁判的結果。
臺下,也響起了大家的嘈雜議論。
幾位裁判的意見似乎不能統一,湊在一塊低聲商量了十幾分鍾也沒有一個結果,只得派一個人去請示主辦方那邊的顧問。
半個小時過去了,結果總算是出來了,眾人就看見此次大會的主辦方代表走出來笑著宣佈:“這最後一場線香斗香賽的勝者是,董老先生所持有的——思品翠微華蓮香!”
嘩嘩,他的話音剛落,全場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掌聲與讚歎聲。
宮熠臉上也是揚起欣然微笑,心道這群裁判還是很有品位的,沒有偏頗,這樣的品斷足夠令人信服。想來大部分香友也與他一樣,越是到最後,越發感覺出了這支線香的與眾不同。
臺上的董老笑意恬淡,並未表露出多麼驚喜,看來也是個淡泊名利的人,要麼就是對這個結果早就胸有成竹。
斗香賽就這樣圓滿落下帷幕,人群散了之後,宮熠拉著屠福想要他給自己引薦引薦這位董老,不料董老有急事要趕往X市,沒有時間與他們多聊,只禮貌的寒暄了幾句。
而宮熠卻是盯著他手中的香盒,陡然發起了愣,直到屠福推了他一把才猛然抬頭,問道:“董老,您這支香當真叫思品翠微華蓮香?”
“當然了,怎麼?你……聽說過的這香?”董老笑的和藹。
宮熠面上有止不住的微顫,有忐忑問他:“那……您聽說過龍盛煙嗎?”
董老的臉色倏忽一變,驚異地瞠目,抓住他的手:“哎呀,賢侄,你是怎麼知道的?難道是殷老告訴你的,可是不對啊……他如果知道,早十年瞄見我這香時就該死皮賴臉討要過去一兩支了!”
呵呵……宮熠摸了摸胸口,不是吧,他這麼好運,竟然讓他遇上了傳世保留下的龍盛煙曾製出的線香?
“這話說來就長了……”宮熠不得不長話短說,把自己意外“瞥見”龍盛煙香譜的事情說了出來,董老一聽激動極了,握住宮熠的手也不著急走了,打電話取消了接下里的事務,拉著他說長道短起來。
宮熠很快證實了一件事,這思品翠微華蓮香果真是龍盛煙流傳下來的真品,是他晚年閒來無事,信手配來的一個方子。在香譜裡也有記載,但只算得上他諸多香品中較為普通的。可惜存世的還只剩十來根了,剛剛被燃掉的那一根,還是董老這十年來焚燃的第一根。
他說龍盛煙名頭實在低調,如今沒有幾人聽過,傳世的文字資料又幾乎沒有,所以自己手中的香也一直宛如蒙塵珠玉,令他覺得惋惜。他保持這香十幾年了,捨不得燃,心想與其自己在家獨自品香,還不如讓更多的人領略一下這思品翠微華蓮香的香氣,不然就太暴殄天物了,這次就藉由斗香賽拿了出來,至於結果,他壓根不是為了博得什麼名聲,因而並不在意。
“董老……我能請走一根嗎?”宮熠想也沒想,就把這話脫口而出。
董老猶豫了一下說:“這恐怕有點困難……說老實話,我捨不得啊。”
宮熠一想也是,自己這算是強人所難了,奪人心頭好也該付出足夠的代價才行,自己什麼也拿不出,人家怎麼會願意。
但董老沒有對他的唐突感到生氣,反而留下聯絡方式給他,說有空交流溝通一下,共同體悟香道,實在是極有修養的一位老者。
略感沮喪的宮熠回到房間就給岑舒硯打了通電話,告訴了他這件事。本以為岑舒硯至少會驚喜難當,可他的反應倒出於意料的平靜,只說讓他“路上小心,快點回家”就不再詢問,這讓宮熠有點兒摸不著頭腦了。
宮熠收拾好東西趕往機場,途中繼續琢磨著怎麼說服董老讓給他一支思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