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小心翼翼把他抬上擔架,急忙送往醫護室。轉移到床上時,林讓忽然覺得掌心一癢,瞥見岑舒硯對自己使了個眼色。
“大家都回去吧,這裡有我看著就行!岑少的身體一向很好,應該也出不了什麼大事的……放心吧,你們回去繼續訓練吧。”林讓好不容易把教練與服部東辰推出門外,總算鬆一口氣,坐到床邊看醫生給岑舒硯檢查。
醫生給他摸了摸骨,活動了一下他的腳踝,又仔細檢視了表皮,臉上露出一絲難色,說:“這下麻煩了……表面上的確有一點青淤,但不算嚴重,難道是傷在了骨頭裡?但是,岑少……你到底是哪裡疼?”
岑舒硯原本擰擠在一起的五官很快平展開,抿嘴微笑,從床上坐了起來,抱歉道:“真是對不住了,我其實沒有受傷……只不過有人費使了心機想要我受傷,我就只好順著這人的意,權且受一次傷吧,讓他得意得意。”
林讓與醫生面面相覷,過不大一會都明白過來,各有所思。
“岑少……你的意思是,有人想害你?”林讓神情嚴肅而緊張,這件事不算小事,不能放任不管,但也不是能明著處理的。可岑舒硯出道不久就樹大招風,這著實不是什麼好的徵兆。
“是,不過也不妨事。剛才摔那麼一跤,我已經知道那個人是誰了,他既然想要我受傷,必然有他的理由,我就讓他如意一回……只要他從今往後不再找我麻煩,這件事就這樣算了,我也不打算計較。都是同……同在一個劇組工作,相互猜忌使絆子總歸是不好的。”岑舒硯支起枕頭,舒服的靠在上面,半閉著眼睛說道。
一邊的醫生聽來就是一怔,旋即點頭笑起來:“岑少真是寬容大度,就怕……你讓這個人得意了一回,他如果得意忘形怎麼辦,搞不好會得寸進尺哪!”
林讓認同的猛點頭:“就是就是!這人是誰,岑少你先告訴我!”他發現岑舒硯一直垂下一隻手對自己做“抬上”的姿勢,就大膽揣測了一把他的心思。
岑舒硯牽起嘴角搖搖頭,道:“還是不說了,我心裡有數就行了,林讓……這件事先不要上報,我自己能處理好的,正好趁此機會,我還能夠安安靜靜休息幾天……”
說完,他掀起眼皮瞄了那醫生一眼。
又道:“這件事還請您幫著我瞞下來,謝謝您了……我岑舒硯只不過是一個新人,有些事還是息事寧人為好。就因為這次的角色,我得罪了不少前輩,雖然不是故意的,但也是壓了人家一頭,偶爾受點委屈也是應該的……忍一忍就過去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一席話說的情理兼具,使得這位醫生頻頻點頭,林讓也忍不住了咂舌,心說岑少不會真的這麼想吧,謙遜寬厚是好,但這種忍讓的性子……難免被人欺負!
轉眼又見岑舒硯垂手對自己擺了擺,就忍住下了心中的疑慮,反正岑舒硯說什麼他聽什麼就是了。
也許是被岑舒硯溫厚的性子給感動了,醫生答應幫他們隱瞞,假模假樣開了幾樣治療扭傷的藥,又給包紮了一通,才算診斷完畢。
岑舒硯單腳在地上跳了跳,覺得行動的確有些不方便,就讓林讓給他取了一支柺杖,一瘸一拐回了自己房間。
關上門,他立刻對林讓說:“現在可以給端總監打電話了,就說我摔了一跤,想回家養傷……對了,我回去了你卻別走,幫我上看看他們接下來如何訓練的,記下來所有的課程要點,還有,幫我盯住一個人……”
林讓這時才瞭然的笑捂住嘴,俯首聽他在自己耳邊說了一個名字,隨即拍拍胸口說:“沒問題,原來是他呀!這人稍微有點不好對付,但我會盡量留意的,以後肯定會找到機會幫你出一口氣……對了,我怎麼覺得那醫生有點兒古怪哪。”
岑舒硯忙不迭收拾起自己的行李,笑道:“你直覺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