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拿錯了嘛。”
錯的還真離譜,從他房間繞過來,錯到了我床上……岑舒硯也不打算戳穿他,起身拿睡衣洗澡,“那沒辦法了,今晚我只好跟你一起睡了。”
直到岑舒硯關上二樓淋浴室的門,宮熠鑽進房間,握緊了拳頭“耶”了一聲:“太好了!計劃成功!”
今日傍晚有雨,這次的天氣預報總算是準了。
宮熠毫不遲疑地鑽進被窩靠在枕頭上,拿起一本書裝起讀書的樣子,耳朵卻仔細聽著門外的動靜,眼神也控制不住地往那頭偷瞄。
十幾分鍾後,岑舒硯頭頂著一塊乾毛巾走進來,坐在床邊,安靜地給自己擦頭髮。
他骨節分明、細長白皙的手指在黑亮的髮絲中穿梭、拂動,看得宮熠眼睛一瞬不瞬,愣愣發傻。
岑舒硯稍微用了些內力,儘快弄乾了頭髮,回頭一看,宮熠不知何時縮排了被子裡,只露出半剌腦袋,毛茸茸的頭頂動呀動的,不知道在做什麼。
嘴角微微翹起,岑舒硯掀開被子躺了下去,輕聲問:“睡了?”
良久,聽見宮熠悶悶的回聲:“嗯……睡了。”
給他掖了掖被角,自己也閉上了眼,過了很久發覺身邊的人忽然蠕動了幾下,一個溫熱的東西靠了過來,重重壓在他肩頭上,終於不動了。
幽暗的暮色裡,岑舒硯默然彎曲起眼角。
岑二少神氣!
為什麼,教授他表演藝術課的人是個瘋子!
岑二少今天是第二次上宗老師的課,上次初見看她頭髮花白,年紀挺大,對於這樣年紀還要出來養家餬口的老婆婆,他是秉持著十二萬分的尊敬的,決心要好好尊師重道。
然而,為什麼這樣一位看來可親可敬的老人家居然會做出如此舉動——
“過來啊,我摟你的腰,你跑什麼?”宗老師挑著細長稀疏的眉毛,一雙手翻出蘭花指,指著岑舒硯的鼻子。
岑舒硯兩鬢髮汗,又後退了一步。
他真是驚悚了,按說這一位年紀也跟他祖母差不多了,論親近絕對不比疼愛他的祖母,但即使是祖母,也不會伸手上來摟住他的腰,往自己胸前死死按下去吧!
若是這樣子讓其他人看見了,他一世英名還不毀於一旦!
難道說……他看著宗老師扭著肥嘟嘟的屁股走過來,越走越近,這回不但伸手還把那張擦滿了粉的臉貼了過來,臉色一黑,終於有些淡定不能了,轉身移步,立時閃出三丈之外。
這哪裡是師長,簡直是個一隻老女妖精啊!
“岑舒硯!”宗老師有些生氣了,“你懂不懂啊,作為一個合格的演員,我就是要訓練你,不管你眼前站的是什麼樣的人,哪怕是頭豬!你都能深深款款地對著你的搭檔演戲!明白麼,明白了就跟我過來!”
呵……岑舒硯心說,敢情我也會倒抽冷氣,她這話的意思是說,她好歹比一頭母豬強一點點麼?
可是誰會真的面對一頭豬,或者用這樣長相身材的演員與他搭戲?不會的吧,宮熠不是說過,這個世界的演員都是很計較長相的,如果長得醜,哪怕是演技再高呢,也不大可能成為主角。
不過……好像他要扮演的也不是主角,而是僅次於男主角的男二號?經過宮熠的解釋,他已經明白了在一部戲裡是有主次之分的,天翔朝的戲子要成角也不容易,有的人或許一輩子也只能跑龍套,這點他懂。
這樣說來他還真有與……
“來啦,過來摟住我的腰!”宗老師這聲獅子吼啊,路過的人都感覺地板震了三震。
岑舒硯深刻懷疑,端玉給他找了這樣一位老師,定然是公報私仇呀!
但是讓他貼上臉摟過去,他閉著眼睛也做不到,其實如果把面前這位換成母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