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老捋著鬍鬚表示贊同,“說的就是啊,可這頂級零陵香,不是誰都能有緣得見的。”
宮熠看了岑舒硯一眼,微笑著接著說:“零陵香是香料也是一味藥材,它的香味其實很奇特的,聞起來的時候很容易讓人感覺是走在陽光和煦的田野裡,身上暖洋洋的,周圍清香怡人,心情舒暢。因為零陵香裡含有一種叫做豆香素的物質,可以散發出一種奇妙的香味,有放鬆中樞神經、緩解肌肉疲勞緊張的功效。對了,還能提神醒腦!”
不知不覺說了這麼多,宮熠趕忙剎住車。心想,就用零陵香給岑舒硯做香囊也不錯的呀,但又一甩頭,只有一味香料他肯定會嫌棄太簡單了的,這人看起來是很好相處,殊不知難伺候極了,又挑剔又較真!
段惜碧聽得津津有味,沉默了幾秒,伸手指著宮熠說:“我們正愁沒人處理這些有關香料的道具呢!你,就你了,來給我做一個月的道具師!”
宮熠張了嘴怔住了,下意識地扯了扯岑舒硯的袖子。
他才不要啊,他的學業和聲樂課已經很緊了……再說,他對制香那是能避就避的……
岑舒硯的神色絲毫沒變,還是一本正經地聆聽著他們說話。
“怎麼樣,你不反對那就說定了啊!”段惜碧主義上身,佯裝沒看到宮熠在掙扎,一揮手,讓助手去給端玉打電話。
呼——宮熠沮喪地撅起嘴,橫了岑舒硯幾眼,真是真是……他肯定是故意的,絕對是有預謀的!
岑舒硯低頭摸了摸鼻子,與他擦肩而過,不一會兒拿了瓶水放在他手上,嘴角輕微地往上勾起一個不小的弧度。
宮熠木頭人似的站在原地,就覺得自己一瞬間被扔進了花香四濺的五彩泡泡裡,咕嚕咕嚕,啪嗒啪嗒——嚶!
啊啊啊,要死了,不要對我笑的這麼好看!
接下來,段惜碧終於可以沒有顧慮地開始拍戲了。第五十場在NG了十八次之後,好歹是拍好了,岑舒硯走下場擦了把冷汗,這才明白報紙雜誌被段惜碧稱呼為咆哮碧其實是嘴下留德了。
幾步之外,聶臣彬走過宮熠身邊,冷笑著撂下一句話:“看上這麼個人,小熠,你遲早要後悔的……”
宮熠面表情地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因為還有功課要做,宮熠沒有機會看著岑舒硯演完下一場戲,他抱著段惜碧遞給他的一冊子寫滿了香料道具的抄寫本,癟著一張嘴回家去了。在路上給那位制香師傅言老頭打了電話,說明了今後大概有不少事要勞煩他,囑託他把各種香料的價格整理出來,說好過幾天就去拿。
有了段導派給自己的這個活兒,宮熠可不敢敷衍了事了,在街邊買了碗拉麵囫圇吃掉,回家就拿出爺爺的那本筆記,從第一頁開始認真讀起。兩個小時後,他在書堆裡找出來過去爺爺批註過的《本草綱目》,又上網訂購了一本Z國最大中醫學院出版的《植物學》。
也不知看了有多久,宮熠打起了瞌睡,他看著手邊還有多買的一兩零陵香,猶豫了一下,費勁地找了個棉紗袋子出來,放進去一小半,擱在了廁所的大木桶裡。
就是前幾日,岑舒硯在報紙上發現有賣這種樟木浴桶的門店,很是喜歡,就訂購了一隻大型號的,也不怎麼佔地方,代替那個陳舊的浴缸,可以用來泡澡。
宮熠自己匆匆淋浴過後,往大木桶裡倒了十分之一約80°的熱水,霎時一陣香氣撲面而來。
滿意地深吸了幾口氣,宮熠看時間不早了,接近轉鍾,刷了牙準備睡覺了。臨睡前,他撕了張便籤紙,在上面寫了幾行字,貼在了鏡子上。
凌晨三點多,岑舒硯滿臉倦色地回來了,看到宮熠已經睡得香甜,動作輕慢地拿起衣服去洗澡。
放好了衣服,一仰頭,在廁所的鏡子上看見一張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