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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帶著他去醫院做全身檢查的是宮熠。醫生髮現岑舒硯身上有幾處嚴重的擦傷,頭上也有被撞擊過的傷口,這下,更加堅定了宮少爺的揣測,認定了他是個被小人戕害不幸失憶的演員。

當下拍著他的肩頭說:“真是可憐,不過不要緊,等你找到組織了再還給我們醫藥費。”

後來岑舒硯才知道,那些在能動的小神奇盒子跳來唱去的人,就是宮熠口中的演員。

估摸著,跟他們天翔國的戲子一樣的人。

瞭解之後,他無奈地輕嘆了口氣,自己堂堂西北岑家的二少爺,夙王麾下的參軍,文韜武略,君子如蘭,如何會淪落成他人眼中的戲子?

然而初來乍到,有許多事要從頭學起,如今寄人籬下,他不想多做解釋。

他是個務實的人,這裡的一切對他而言都是陌生與新鮮的,在他沒找到迴天翔朝的辦法之前,首要的是確保自己的安全與生計。

岑舒硯思慮了三日後,決定定下心來,既來之則安之吧。

至少,投靠的這家人還過得去,宮家境殷實,多養他一個閒人也毫無問題。雖不是個大家族,只有宮熠與他的爺爺,但爺孫倆感情甚好,宮老爺子學識淵博,學古通今,與岑舒硯交談起來不存在障礙。宮家的書房很大,有不少古籍可供他翻閱,給岑舒硯惡補起現代知識來提供了不少方便。

這個家裡外都透著一股溫馨氛圍,僕人也不多,除了宮熠有時貪玩總與些打扮奇異之人來往,他並未感到有何不妥。

可讓他與宮熠都沒想到的是,不日前宮老爺子突遭橫禍,據說是被這種叫汽車的鐵塊頭撞到,年過六旬身子骨本就不夠硬朗,在病床上拖延兩日,還是回天乏術,離開了人世。

宮熠是宮家獨孫,平日養尊處優公子一隻,面對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惶恐多於鎮定。偏偏這個時候,公司好幾個董事落井下石,聯手撤資,不想再繼續經營宮老爺子苦心經營大半輩子的手工制香流水線,更認為傳統的檀香皂和檀香線香沒有多大市場,過往的不滿在老爺子死後徹底浮出水面,紛紛撒手走人。

這樣的窘況,加上公司欠下銀行的貸款無力償還,宮熠還是個大學生,根本沒有招架之力,無措之下只好宣佈破產,勉強賣掉家產來抵債。

一夜之間,他從一個富二代轉眼變成了窮學生。手頭上僅剩的一點積蓄,大概只夠他擔負後兩年的學費。

以後的日子怎麼過呢?

想著身邊還有個撿來的人要養,宮熠覺得更加頭痛,但即使如此,他也沒想過要趕岑舒硯走。怎麼說呢,他雖然自個兒挺不學無術的,但眼光向來不差,岑舒硯談吐不俗、溫文爾雅,臉蛋又這麼好看,雖然失憶了,但渾身上下散發出的那股氣質,怎麼看也不像是個普通人。

說不定,以後只要找到他的家人或經紀人,自己就能鹹魚翻身呢?

宮熠扒拉著這點小算盤,搬家時順便也帶上了這個拖油瓶。就算他冰冰涼涼的不愛說話,但好歹能幫自己做做飯和整理家務吧?

他抱著爺爺的遺像,一雙瞳孔淺淡的眼珠滴溜溜亂轉,忽然看著岑舒硯,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窗外,一個屁股冒著濃黑煙霧的公交急速駛過,岑舒硯皺眉,打了個大噴嚏。看來,還有很多自己要適應的啊。

小貨車顛簸地行駛了一個多小時,到了目的地。

宮熠下車一看,捏著鼻子皺了皺鼻子,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掏出荷包裡的小紙條對了對地址,良久張大嘴巴爆了句粗話:“尼瑪,這就是乾淨又舒適的二室一廳小高層?!”

哐當,他面前的一個招牌突然掉下來,砸中了他腳下的一隻過路螞蟻。

岑舒硯本能地往後一跳,躍出去三丈遠。

宮熠怒氣衝衝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