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倒也可人,但次數一多,日子稍長,就感到有些膩歪。不久就回到了老住處煙波致爽齋。初始感到皇后略有不滿,但經一番哄擁之後,端莊而又豐腴的皇后也就釋然了。
“皇上,二子他們可有音訊嗎?”皇后不安地問,“你瞧這天,黑雲翻滾,似有一場大雨要來,按時日,他們也應該來了。”嘉慶帝笑道:“這有什麼?都是成人還用得你為他們擔心?再說這一路都是行宮,怎會淋得著他們?”二人正說話間,就聽殿外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皇后站起來,急急要走出西暖閣,剛動幾步,太監林升就急急地闖進來,喜滋滋地道:“皇后,二位皇子都回來了。”嘉慶帝一躍從太師椅上站起來,踱到皇后身邊,說道:“朕說過,沒事嘛。”
隨著一聲“皇子覲見”,綿寧、綿愷從外間大踏步地往裡走。見著皇父母后,倒地便拜。“兒臣奉旨辦差,都已完畢,特迴轉來看望皇阿瑪及母后。”“快起來嗎,起來吧,這是天意啊,你們看明日就是十五,你們若是不回來,叫為娘怎放心得下?”皇后絮絮叨叨地說,“這幾日為娘都在擔心你們呢,一路上風塵苦吧。”
“謝母后掛念。兒臣感激不盡。”兩個人在皇后的攙扶下就近挪過凳子各自落座。
嘉慶帝半空懸著的心也放下來,他如何不惦記他們呢?剛要開口,綿寧從懷中掏出那塊明黃色的如意玉呈遞過來,道:“父皇,兒臣也算完壁歸趙,請父皇驗明。”嘉慶帝不知是接還是不接,有意賞給他呢,怎奈綿愷在場,還是伸過手去,正欲收回,皇后蹭地一下走過來,把綿寧的手抬了抬,轉身對嘉慶帝說:“不要說我護著兒子,他們也都不小了。皇上自己說過的話,若是他們辦事歸來,就將這玉賞與他們,可不能說話不算,失信於孩子。”嘉慶帝心中一凜,心道,你意欲何為?不料,皇后又道:“綿寧,留下吧,綿寧辦事穩定、細緻,少不了日後還要出去的。”說著拿眼睛盯著嘉慶帝,那意思是,我說得在理!
小太監林升躬身進來,輕聲問道:“皇上,讓皇子們去歇息嗎?”嘉慶帝一擺手:“好!你們先去洗漱,待會到西暖閣用餐。”二位皇子稱謝辭父別母而去。
窗外掠過一個閃電,隆隆滾動的雷聲由遠而近推了過來,一股雨腥濃味充溢在空氣裡。
透過格子花式的窗欞,嘉慶帝的目光掠向遠處的綽綽樹影,在低沉的烏雲擠壓下越發蒼黑,他派出的託津還未回來,按原先的計劃,過了八月十五的中秋節,就可以去行圍打獵了。說實在的,嘉慶帝每到避暑山莊總不把行圍放在心上,實在想避一避宮中緊張繁瑣的事務,那紛至沓來的奏摺多少令他感到活得太累,太乏了。他注意到玻璃窗外的澄湖在起著層層波浪,他似乎聞到那些翻卷著的荷葉宛若一道凝碧的波痕,似乎聞到花香陣陣,雅意幽幽。
探頭探腦的林升踅進來,問道:“萬歲爺,華妃派人送來一罈花,奴才叫人放在外廊簷下。”嘉慶帝說道:“什麼花?”“還很別緻,從壇底的不停冒出的水泡,有香氣溢位……”林升搖頭晃腦地想先賣個關子。
“混帳,朕問你什麼花?”嘉慶帝大不高興,說著,甩袖往外走去。停在廊前駐足,一看,真是巧奪天宮的佳作,窯燒的紫壇胎薄而又豐實,輕輕一按機簧還能看到內裡旋轉的花壇,在突突冒出泉水的上面,彷彿池中的小荷才露姿色。是一枝綠荷。嘉慶帝想,真是心有靈犀,朕剛想到那陣陣芳香,這會就在眼前。跟在嘉慶帝后面的皇后,嘴角略略一彎,沒有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