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讓我還他這人情……狗情。
我佯作疑惑地道:“燕然哥哥要靈歌同去……不大好罷?靈歌不過是一介平民,在賀蘭府中亦只是客,去賀蘭小姐的閨房……實在是師出無名。”
狗官眨著眼睛笑道:“怎會是師出無名?為兄所帶來的人手全部都被安排至賀蘭府中各處調查取證去了,只剩了為兄一人負責對重要當事人進行詢問,若隻身前往賀蘭小姐繡樓唯恐不便,是以才要請靈歌妹妹你幫個忙,同為兄一起前去,有不方便之處也好替為兄照應照應。”
嘿……狗官不愧是狗官,理由找得還真是冠冕堂皇,既然他已替我想好了理由,那姑娘我便不客氣了。於是立刻就坡下驢地道:“原來如此,既是替燕然哥哥辦事去的,那靈歌自當效力。”
狗官笑著起身,狗爪一擺,道:“靈歌妹妹請。”
“燕然哥哥請。”我假惺惺地垂首等他先邁步。
狗官不再多言,笑著負起爪,邁著大步走出門去,我便搗著小碎步在他屁股後面跟著。
由狗官所提到過的那個位於院子東北角的小角門出去,果然是一條穿堂,穿過穿堂便是賀蘭家兩位小姐所居住的後院。這後院小巧別緻,滿種了花草,賀蘭大小姐的繡樓便在穿過穿堂進入後院門的位置。
狗官帶了我先不入賀蘭大小姐的繡樓,而是轉而向西,徑往位於西側的賀蘭二小姐的繡樓而去。
二小姐的閨房在二樓,上得樓來,見房門緊閉,一名丫環立在門外守著,見狗官同我上來了,連忙行禮,狗官笑眯眯地道:“煩請姑娘進去向二小姐通報一聲,就說本府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一問二小姐。”
丫環連忙應了,轉身推門入內,很快便又出來了,低著頭不敢看狗官,小聲囁嚅著道:“啟稟大人……我家小姐說……因府內家教甚嚴,不允許外間男子入閨房半步……是以、是以還望大人恕罪,小姐她……她身上不大舒服,暫時沒有辦法出來見大人了……”
嘿,找藉口避見狗官,果然有內情。
見狗官不急不忙地笑道:“不妨事,請轉告二小姐:既然家規在上,本府就此止步便是了。但是因令尊大人命本府務必儘快破案,本府已等不得二小姐恢復身體再行問詢了,是以本府想了個折中的辦法,請隨同而來的岳家小姐代本府入內問二小姐幾個問題,如此便不致破壞家規了。倘若二小姐認為此法不妥,那麼本府只好守在這門外,待二小姐何時恢復了,本府何時再行詢問。不知二小姐意下如何?”
唔……這狗官原來早料到會有此種情況發生,是以邀我同來也並不單單隻為了滿足我的小小願望,竟是想讓我白替他打工來著!哼,告訴你這狗兒!姑娘我可是高階鐘點工,陪人說說話、陪人聊聊天兒、陪人嘮嘮嗑兒,一小時四十兩銀子,待會兒我出來你就得付我工錢,否則就把你也吊那樹上去。
那丫環再度進屋傳話,半晌出來,道:“如此……請嶽小姐進屋來罷。”
我偏頭望著狗官,意思是你要我進去都想問她些什麼?
狗官沒有吱聲,只悄悄衝我眨眨眼,意思是本狗兒想問的靈歌大神你必定都知道,無需囑咐。
於是只好邁步進了房間,那丫環便將門在我身後關上了。
但見這二小姐的房間設計得甚為敞亮,南牆上開了大扇的敞窗,一眼便能望見前院的那株近二十米高的銀杏樹,碩大的樹冠高高地撐在院子上空,眼睛若好些的幾乎連那樹上鳥窩裡有幾個鳥蛋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我的心中不由一動,一個念頭飛快地閃過,沒能抓住。
賀蘭二小姐斜倚在床頭,臉色有些蒼白,見了我也不起身,神情略顯冷漠地道:“不知嶽小姐替季大人帶了什麼問題來問我?”
我由視窗移開視線,轉過身來面向著她,友善地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