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回府來,那時哥哥正熟睡,靈歌不忍吵醒哥哥,原想再等上一陣再請那郎中給哥哥上藥,那郎中卻說他有辦法,便見他取出個小瓶來在哥哥鼻下晃了一晃,道:嗅了這瓶內的藥,便可熟睡至次日,期間不會輕易醒來。而後他便替哥哥解下身上繃帶,重新敷了他的藥。……哥哥覺得這藥可行麼?與第一次的藥相比,哪一種較好受些?”
許是我這謊話兒來得太快,又許是編得太圓,嶽清音一時半刻也挑不出什麼破綻來,便淡淡道:“還好,這藥確為難得的療傷佳品,只不知價值幾何?”
這……嶽哥哥不愧是嶽哥哥,一招接一招地不給人喘息的機會。價格若說得貴了,單憑我是拿不出那麼多銀子來的;若說得便宜了,這麼好的藥品,又不大可信。
“靈歌因不清楚那郎中的藥究竟管不管事,自己又從未做過什麼主,只好先同他說:等明日哥哥醒來,若覺得藥好,便再買你一些,一併付錢;若覺得不好或是有了什麼不良的反應,這錢是不能給的。是以靈歌便讓他今天中午再來一趟,好與不好、付不付錢,但由哥哥說了算。”我輕輕地道,將嶽清音這記攻勢化於無形。
嶽清音才要說什麼,便聽綠水敲門道:“小姐,粥好了。”
我便讓她進來,替嶽清音在頸下墊上枕頭,而後才接過她手中的粥碗,用小匙舀了一勺在嘴邊吹溫,再送至他唇邊。有了被我餵過藥的“第一次”,嶽哥哥這一次也只好順從地張開嘴由我喂他喝粥——征服冰山男的感覺原來是這麼的爽啊,吼吼。
才餵了沒幾勺,忽見長樂進來稟道:“少爺,小姐,季大人來了。”
咦……這狗官今日難道不坐堂的麼?一大早便來探望嶽清音,工作都不幹了,這樣的關係……很可疑呀……
“哥哥且躺著,靈歌代為迎接罷。”我將粥碗放下,整整衣衫迎至外間,見一身大紅袍的季狗官正大步邁進來,便行禮道:“參見季大人,家兄有傷在身,由靈歌代為迎接,還望大人見諒。”
狗官笑起來,至我面前低下頭望著我道:“靈歌妹妹怎又這麼客氣起來?今兒為兄是一個人來的,不必拘禮。清音可好些了麼?”
“回燕然哥哥的話,家兄比昨日好了些,多謝燕然哥哥惦記。”我禮貌有加地道。
狗官笑道:“好,這下為兄便可放下些心來了。料得清音必不肯令此事被伯父知曉,能照料他的只靈歌妹妹你同那一對兒丫頭小子,想必昨夜定是極為辛苦罷?”
唔……還算這狗兒善解人意,作為回報,我仰臉兒看他,淺淺笑道:“燕然哥哥也辛苦了,昨夜亦是一夜未睡罷?公務固然重要,也要多注意身體才是。家兄病了還有靈歌來照料,燕然哥哥若病了……家裡又沒個嫂嫂大人來照料,豈不難熬得很?”
狗官乾笑兩聲,眨眨滿是血絲的眼睛,壓低聲音在我腦瓜兒頂上道:“靈歌妹妹在取笑為兄麼?……不過話說回來,為兄只怕將有很長一段時間無暇再考慮給靈歌找個嫂嫂的事了。”
“哦?為什麼?”我好奇地眨著眼睛望著他。難道是因為你這老處男沒人要,因此決定劍走偏鋒、另覓奚徑、易已所好,改愛男風?
季狗兒忽然收了臉上笑容,深深地望了我半晌,良久方沉聲一字一句地道:“為兄昨夜奉旨入宮……接下了一項任務。”
“什麼任務?”我隱約預感到了什麼,不由自主地脫口問道。
“緝拿……鬼臉大盜。”季燕然黝黑的眸子毫不避諱地直直望入我的眸中來,一時間令我僵愕當場。
【事件十五 斷魂殤】
對立·初會
這是我最怕、最不願看到的局面。
季燕然,這個頭腦冷靜清晰得可怕、邏輯思維縝密得可怕、推理偵查準確得可怕的男人……要正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