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了首飾店的人去賬上取錢。
之後把歡喜兒叫來,將白玉的簪子用手帕仔細包好,讓他送到段府去,親手交給段慈。——如今搗亂的姨母已經離去,嶽老爹業已華麗迴歸,說不得閒暇下來時便要將我的婚事提上日程。嶽老爹在去巡查之前雖說曾因肚兜事件想將我嫁給季燕然,然而後來又被我氣得說過什麼類似於我配不上季燕然的話,因此也不想再將我嫁給他。雖然老爹也曾放過狠話說要把我“清理門戶”了,但是相信他老人家沒那麼狠的心,充其量就是假裝忘了這件事,反正當時在場的步九霄已經滾回了江南,以季燕然的為人自也不會同別人說起此事,老爹便睜一眼閉一眼的讓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
以上雖繫個人猜測,但是估摸著八九不離十。既然不必嫁給季燕然,也不必被清理,那麼老爹自是仍會考慮儘快將我嫁掉,而要嫁的物件,只怕正是先前他便中意了的段慈了。
經過種種的煎熬與折磨,現在的我早沒了當初的天真幻想和完美追求,如今我只盼著自己能夠平凡且平淡地度此一生,再也不要為情所困、為情而苦,我只求有個肯對我好的人,而我也願對他真誠相待,這便足矣了。
段慈雖然並不能讓我在短時間內對他產生愛意,但是他卻也可以做一位朋友式的伴侶,我們可以相互傾訴,相互體貼,相互扶持,雖沒有乾柴烈火,倒也能細水長流,何嘗不是一種清淺的浪漫?
他贈我以鐲,我回他以簪,從此就這麼定下罷,安心地迎接我的下半生。
歡喜兒收好白玉簪領命而去,我則拿了青玉簪子進了嶽清音的書房,見他此刻並未在房中,便將簪子放在他的几案上,順手替他收拾了一下案上的書,見上次他畫的那幾軸畫仍在案頭堆著,便想自己現住的房中牆上光禿禿的一點裝飾都沒有,不如偷了他的畫掛起來去,也能物以致用。
於是抱了那四軸畫由書房出來回至自己房間,開啟一軸繪了竹子的指揮著綠水青煙掛到牆上。才要開啟第二軸,卻見歡喜兒敲門進來,不由納悶兒,問向他道:“你怎這麼快便回來了?”
歡喜兒撓了撓頭,道:“回小姐,小的才一出府門,就見段三公子在府門外立著,失魂落魄的,便上前叫他,卻誰想他一看見小的便立刻轉身走了,小的追上前去同他說話,他也不理。小的想,若是小的一直追去段府,只怕段三公子也不會見小的,因此便先來向小姐覆命,請小姐個示下。”
咦……這段慈是想做什麼?既然來了為何不進府呢?他又不是不知道歡喜兒是我的貼身小廝,緣何見了卻又轉頭就走,不搭不理?
心中疑惑,起身道:“去備轎罷,我親自去段府一趟。”
歡喜兒應著去了,我便又叫綠水去看看嶽清音在何處,打聽得在冷香小榭,便徑直下了樓奔了那裡去,見嶽清音正在裡面同嶽管家拿了許多紙研究著什麼,見我進來便將手中紙摞在一起一併交給嶽管家,道:“先這樣罷,晚上再商量細節。”嶽管家便捧了紙退了出去。
嶽清音這才問向我道:“什麼事?”
我低聲道:“靈歌想跟哥哥請示一下,靈歌想要出趟門,不知可不可以?”
“哦?去哪裡?”嶽清音拿過桌旁茶杯抿了一口。
“去段府。”我看著他,道。
嶽清音的手在半空頓了一頓,而後將杯子放下,道:“有要事麼?”
“方才歡喜兒在府門外見到了三公子,卻誰料三公子非但沒有進府,反而掉頭就走,怎麼叫也是不理,靈歌擔心他出了什麼事,因而想去段府探望他。”我如實答道。
“不妥。”嶽清音乾脆利落地道了兩個字。
“哥哥?”我有些訝異地睜大眼睛,“為何不妥?你不是不反對靈歌與他交往麼?”
嶽清音淡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