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秦楚生乃是化名為楚琴聲、不姓楚而姓秦的。
“師父,他叫秦楚生,楚琴聲只是他的化名。”陶遷見師父還不知情,當下把適才在樓下聽聞到的諸番頭緒簡略說了一下。
付璟道:“原來你是七絃郎君的兒子,難怪秦掌門你對棲霞劍會如此毫不留情。”
秦楚生聽他們同門對答,也自猜到了便是付璟,見付璟既如是說,雖然沒見到他出手,但剛才擲瓦救人的自然也是他了。先前上來的那名廣陵劍弟子在秦楚生耳畔嘀嘀咕咕了一陣,秦楚生點了點頭,皺眉道:“付掌門果然古道熱腸,不過廣陵劍與棲霞劍之間的私怨,卻不勞付掌門操心。”
付璟道:“話雖如此,不過秦掌門的手段未免過了點,算我好管閒事,想請秦掌門高抬貴手。”
秦楚生道:“父母之仇,豈可不報。上官玄害得我家破人亡,棲霞劍用的又都是我家傳劍法,我自然不能讓棲霞劍留世。”
付璟道:“倘若我想用手中這件東西換他們幾人的性命,卻不知秦掌門意下如何?”
秦楚生微一躊躇,還是慢慢點了點頭道:“如此甚好。”他本想先了結掉棲霞劍眾人,免生後顧之憂,不過待見到付璟手中所拿的那塊形同琴底的鐵券,又見付璟如此說,便改變了主意。心道:龍泉派既然插手了,今日再想殺人可就難了,好在棲霞劍再也難成氣候,這些廢了右手的,既然不能再使我家傳劍法的,不如就讓他們再多活些時日,日後多的是機會。
付璟見秦楚生點頭,就將手中的東西扔了過去,秦楚生忙伸手接住,仔細一看,正是《七絃要略》的外篇劍譜,心下喜不自勝,臉上卻不露痕跡。
付璟道“但願秦掌門言而有信,不再去為難這些無辜之人。”
秦楚生投劍於地,雙手一揖,帶著那張記載著《七絃要略》外篇的鐵券,翩身飛下樓去,長袖擺處,已然不見。
棲霞劍弟子見秦楚生離開,趕忙往樓下竄逃而去,連自己性命都難顧,自然就無人理會樓板上躺著的那些屍首。廣陵劍的那名弟子甚是乖覺,見棲霞劍眾人落荒而逃,並不立即尾隨,先等他們全都逃出了杯莫停,才回身撿起秦楚生的那把薄劍,將其插回到秦楚生的那把瑤琴當中,拿起琴,這才緩緩往樓下走去。
杯莫停出了這麼大的事,不但客人早已跑光,就連店裡的夥計也都早已避得遠遠的。時下瓦刺犯邊,國難當前,官府連國事都忙不過來,自無閒暇管這些江湖中事,其實即便管了,也是必無所得,倒不如視而不見。
當下龍泉派眾人也離開了杯莫停,朝落日方向行去,一路上邊走邊敘。
陶遷輕輕嘆了一口氣,道:“不久之前,棲霞劍的人還是氣焰囂張,怎曉得沒到一天功夫,整個劍派就讓秦楚生給挑掉了。只怕師弟你佯裝被上官鈞摔倒的那次,便是他棲霞劍最後掙臉的一次了吧。”
李御風道:“棲霞劍那三個傢伙自稱什麼‘棲霞三秀’,那果是有先見之明的,只不過這‘棲霞三袖’的‘袖’麼,卻不應該是‘俊秀之秀’而是‘衣袖之袖’了,也就是說三個人到頭來只剩下三個有用的衣袖。”
付璟正色道:“御風,師父平日是怎麼教你的。”李御風道伸了伸舌頭。
鍾玉琢道:“當年七絃郎君之事,上官絲桐也有份參與,廣陵劍眾人用的也是秦家的劍法,廣陵劍以他為尊,秦楚生自然不會將門下人一一剪除。不過聽陶遷師侄適才所講,上官絲桐之死,似乎就是秦楚生所為。”
付璟道:“小弟昨夜在莫愁湖中搖舟逛湖,無意間見到湖心有兩人切切私談,隱隱約約地聽得‘棲霞山’、‘七絃要略’、‘九香翠雀丸’等字,就留心了下,不意聞知原來秦楚生與棲霞劍一弟子勾結,借棲霞劍弟子之手將上官絲桐害死,後來他們計較如何在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