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促馬虎。待過段時間了,我準備點什麼陪嫁禮物,再送她出嫁。”
不止我臉色微變,滿屋子那些個丫鬟婆子,都拼命垂了頭,恨不得自己不存在。親身參與到這種事件,涉及相府與侯府兩大權勢,普通老百姓都不敢招惹。很多事心底清楚是一回事,滿京城謠傳我跟籬清墨怎麼怎麼,大家聽了不會有事。但親耳親眼聽到看到的人,這些丫鬟婆子,都要擔驚受怕自己日後會不會被兩家牽連了。
那聲青梅竹馬,讓我無語凝咽。日後要是傳出籬清墨公然擋我出嫁,恐怕就要真正不得安寧。
陳又茗緩緩抬起了頭,臉色有些沉,只聽他重重問出:“敢問侯爺,延遲親事,是您的意思,還是有別人的意思?”
“清墨!”父親在視窗喝了一聲,他迅速從門口走出去,大步走到籬清墨面前。
抬頭看著籬清墨,他緩聲道:“鳳凰臨盆的日子漸近,你不待在侯府中照料,你來這兒幹什麼?”
現在事情已經全然脫離了軌道,他大概已是忍不下了,再不阻止事態的發展,怕會後患無窮。
籬清墨眸光一動,輕聲道:“相爺,鳳凰我已託了人照顧,我今日來,只是傳達一個口訊。”
陳又茗緊道:“誰人的口訊?”
籬清墨目光淡淡地掃過去,一代皇親貴子再是溫和,舉目流連間自有他的威然氣勢。
陳又茗伏在地上:“臣要向父親交代,要向家人有個交代,酒席都已備下,陳家也不能吃這個啞巴虧,臣請侯爺海量包容!”
我對陳又茗倒有些刮目相看起來,敢說出這樣一番話,想不到,他還真的有些膽色。不過我想,還是因為物件是溫和著稱的寧侯爺,再發火也不會真正為難他。要是換了別人,他未必有這個膽子。
籬清墨走近他,緩緩說道:“你問我延遲親事是誰的意思,我告訴你,不是別的人,正是太子殿下。”
陳又茗顯然有些愣住,片刻才道:“太子?明衍太子?為何他要干涉臣與霜小姐的親事?”
“太子不是要干涉,”籬清墨皺眉看他,慢慢道,“你今日過來,本就是操之過急,將親事延期,也是為實際考慮。”
陳又茗咬牙:“臣不懂,臣,是奉聖旨的。”
他將手伸進袖子裡,迅速拿出了明黃卷軸的聖旨,捧了上去。
說到底,陳又茗就是不信,憑什麼明衍太子,會為了我和他的小小婚事,如此勞師動眾。
籬清墨垂目看著,沉聲道:“這聖旨之上,並未言明具體婚期。”
陳又茗抬頭:“當日陛下曾言,微臣覺得合適之時,都可迎娶小姐。”
父親臉色難看,已是一拂袖,離開了院子。
我注視著院內一舉一動,起初將明衍太子搬出來,我還有些意外。陳又茗的不放棄,卻……亦在情理之中。帝京之人,都知道我和籬清墨之間的微妙,他此時退讓,難免會讓外界的人覺得,整個陳家的臉,被寧侯給打了。
還是那句,陳又茗,丟不起這個人。而籬清墨,此時或者他可以用身份壓制陳家,逼得陳家最後答應延期,卻已難免給人強硬之感。而,寧侯的一世清明,都將喪失於此。以後外界的人,都將如何評價他?
人言可畏,五年前,我已經體會過了。
閉著眼睛,我心裡緩緩吐氣,籬哥哥……
“小姐。”春桃暗暗推了我一下,臉色蒼白看我。“你,不能讓姑爺背罵名……”
欲哭無淚是什麼感覺,我只知道,我此刻,是。
轉頭看窗外,我胸口是一片茫然的針扎的痛。春桃說:“有人對你不好,但總有人在愛護著你。鳳凰小姐做了錯事,不可原諒。但侯爺是對的,他待小姐你的心那麼好,小姐你是非分明,不能讓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