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他使用的瞬爆彈在脫離槍管以後,不管是否命中,曳光劑的火焰都會點燃彈頭裡的黑色藥,從而爆炸。他正是用這種子|彈讓一架武裝直升機徹底癱瘓,更何況是人體脆弱的脖子!
“小烏鴉,想什麼那?”梅杜卡用他粗大的手揉了揉鴉蓬亂的碎髮,在此之前,林威和碎正在播放“張揚組合”過去某次行動的錄影,這類絕密的帶子都是皇未寂提供的。鴉蹲在能夠正好直視顯示器的角落裡,一聲不吭。
“我在想……”梅杜卡問了之後,鴉才像回過神似的,黑洞洞的眼睛終於有了神采,“皇未寂的意思很明確,楊帆還活著,可是為什麼,我明明打中了他……”
“那傢伙果然是個怎麼殺都殺不死的怪物啊!”梅杜卡抖抖肩膀,像個旁觀者似的興嘆。
“他早晚會死在我手上!”輕不可聞的沉吟,林威的臉上不見以往的慵懶,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躍躍欲試的興奮。
他用裹纏了繃帶的手一如既往地玩耍著三稜刺刀,而另一隻手由於嚴重骨折,固定之後完全無法動彈。儘管如此,他還是好像感受不到痛覺一樣,臉上還留著五顏六色的淤青,看起來七葷八素的卻和往常一樣若無其事。鴉縮縮脖子,覺得林威和楊帆也差不多了,是頭令人敬畏的“怪物”。
不過這是第一次,林威對他的對手錶示出興趣。他就像一把三稜刺刀,鴉常常認為他在行動中根本沒有屬於人類的感情,只是純粹地去創造血腥的藝術,慵懶的眼神彷彿在殺人的時候都昏昏欲睡的,一副提不起幹勁的樣子。然而楊帆卻讓林威認真起來了,這意味著楊帆的確是個可怕而難纏的對手。
鴉想了想,問梅杜卡:“我不在的這半年,你們和‘張揚組合’還有過接觸?”
“啊,這個嘛……”梅杜卡就像個喜劇演員,瞬間表情僵硬了,鴉狐疑地瞅著他,露出逼供的架勢。這時候,碎低吟道:“充當提高自身能力的沙袋吧,從這點來說,那兩個傢伙的耐打性很不錯,讓人又愛又恨的。”
“誒?”鴉看見碎轉向他時露出了一絲深味的笑容,濃豔的橄欖綠色眸子忽然性感而妖麗,碎會使用“又愛又恨”這樣曖昧的形容,讓鴉著實感到頭皮發麻,“呵呵,聽起來好像不止接觸過一次兩次……”
剛一說完,林威凌厲的眼神便像冷箭一樣射向鴉:“他們好像很喜歡碎的實驗室,後來不止一次來拜訪,可惜,每次都讓他們跑掉。”如蛇一樣,自雙唇間伸出的舌迅速舔了一下刀刃,而刀刃也像識主似的沒有割傷他的舌尖。既而,林威收緊下顎把頭低下幾寸,隱隱地微笑了一下。鴉能看出,他對於那個怎麼殺都殺不死,最後還是會纏上來的對手真是打從心底喜歡得要命。
梅杜卡懶懶地往邊上一靠,雙手背到腦後,嘆道:“還有更玄妙的隱情,那時候遊樂場的事收攤後,他們‘張揚組合’中的一個和碎住同一個療養院,同一間病房。”
“咦?!”鴉大聲驚叫了一下,梅杜卡刻意強調了最後幾個字,邪惡地笑了笑。
“碎……!”鴉猛地看向蹲在顯示器前的碎,她和林威把各種儀表拆拆裝裝,堆疊得像個機械怪似的。
“她那會兒被包成了木乃伊,所以對方沒認出她。”梅杜卡輕飄飄地嚷道。
碎繞著一根手指甩著懷錶鏈子,冷冰冰地嘀咕:“我忍了好幾個晚上,沒有在那傢伙身上動點手腳。”
“切,那個豬肝腦我沒興趣,你廢了他也無所謂。”林威頹靡地癱倒在無數導線中,也不怕觸電,嘴角掛著惡魔似的笑容,微微地眯起眼睛,“我喜歡那隻小黑貓,上起來滋味肯定很爽……”
林威的聲音忽然變調,壓得只留下氣聲,如暗夜中出沒的幽鬼在竊竊私語,一股冷意只鑽脖子,讓鴉打了個寒蟬:“小……黑貓?”
“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