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呢?
老闆本來想跟她科普得更多的,但見她一副暈暈乎乎的樣子,好像並沒聽進去的樣子,只得停了下來,自顧自地地走到一邊去招呼新進來的客人了。
“我得走了。”她看了看時間,弱弱地說了一句。
這只不過是個陳述句,僅僅標誌著自己要走了,算作對老闆熱心科普的報答而已,她沒有想等到回答,就在餘音結束時就推門出去了。門上的風鈴又叮噹響了兩聲,年輕老闆怔怔地看著她融進了一片明媚的陽光裡,表情頓時掠過一絲疑惑。
已經過了三點鐘的開市時間了,她之所以沒有去公司,是因為下午還得去拜見一名客戶。
其實開拓客戶對她來說真的不算什麼感興趣的事,每一次出門去拜見客戶或是開發客戶時,她都顯得有些漫不經心,只有回到營業部,能看到楊老師工作的樣子、聽到他動聽的聲音,或是默默地跟在他身後工作著、感受著他存在的氣息的時候,才是她最開心的時刻。
這是個星期五的下午,和其他的星期五的下午並沒有什麼區別,天空中有白雲,有屬於九月底的那種慵懶的陽光,電線杆上停著一排麻雀,十字路口有穿著制服帥氣的交警……
她的腦袋裡無一例外地想著:這個週末,楊老師又會怎樣過呢?他會上哪裡去過週末呢?
她帶著這樣暈暈乎乎的念想開始穿過馬路……就在她像從前無數次習慣性地穿過這條熟悉的馬路時,突然被一輛黑色的雅閣車給撞上了,這輛車是突然轉彎駛過來的,出現得令人防不勝防。
電光火石之間,她閃向了一邊,可是還是出於慣性跌倒在了地上,臀部和手肘著地,頓時傳來了火辣辣的痛。這是面板被粗糙的地面擦破了皮的痛。
車主即刻下車,但他最關心的不是被撞到的人,而是察看他的車有沒有被碰傷。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怎麼走的路啊?”車主在察看了車子毫髮無傷之後,開始先發制人地大聲質問付雁南。
這是個四十來歲的男人,頭頂有些禿,眼睛很小,臉上的肉很多,顯得油光水滑的。禿頂男人黑著一張臉,誇張地將眉頭皺得就像被擰成一團的線疙瘩,好像他才是受害者一樣。
付雁南張了張嘴,因為受到了驚嚇和疼痛,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在他們身後很快就圍上了人來,形成了堵塞,也排起了好幾輛車,不斷地摁著喇叭。這是條並不寬敞道,因為這麼一堵,後面的車就沒辦法透過了。
她知道這是個典型的狡猾世故的中年男人,他先發制人就是想從氣勢上壓倒她,企圖抹掉自己身上的責任。
付雁南忍了口氣,默默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簡單地檢查了一下手肘上的傷口,也沒什麼大礙,就是被擦傷了而已。至於臀部,痛是痛,但既然能夠爬起來,相信也無大礙,總不至於也脫開了檢查一番吧。
禿頂男人見她從地上起來了,貌似沒什麼的樣子,於是故作委屈地對眾人說道:“這可不是我的車,是單位的,要是撞壞了的話,單位會扣我的工資的,我說你怎麼走路不看著車呢?”
他的話立刻引起了圍觀的人的公憤,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開始指責起他來——
“是你的車子硬還是人家的身子硬哦?”
“你算是撞到年輕人了,要是你撞到老人家,看你今天脫得了爪爪不?!”
“送人家姑娘去醫院檢查檢查!”
……
付雁南倔強地不想跟他爭辯,只是小心地拾起地上的手提包,然後拍打著上面沾上的塵土。
“真是倒黴……算了,我不跟你說了,我還有事。”禿頂男人自顧自地說著,說完就想上車溜走。
“站住!”突然一聲威嚴又篤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付雁南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