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畫的如此入神,怕是一個記在了他心肝上的女子吧。
佩清卻未瞧出子衿的異常,自顧自的說:“這是我小舅媽,嫁給我小舅時小舅才十五歲,因為是舊時的包辦婚姻,小舅一氣之下去了國外,一去就是五六年。回來時卻發現父母雙雙去世,聽我媽媽與大姨說起才知道兩位老人病時一直是小舅媽盡心盡力地服侍著,小舅這才對小舅媽有些了尊敬。”
“後來呢?”子衿壓下心上怪異的感覺,問道。
佩清微微地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後來小舅回來頂替我外公職位,不斷變法改革軍中制度,危及了一些人的利益,遭到了刺殺。那場刺殺中,小舅媽也在場,是她替小舅擋了子彈。”
子衿心中微微一動,原來這個女子是這樣的勇敢,不禁有些欽佩。
“小舅對此一直自責著,從此再也未娶。這畫像,便是小舅媽頭七那天畫的。”佩清捏了捏子衿的臉蛋,繼續說:“怎麼樣?很感動吧?”
子衿點了點頭。
佩清以為子衿被感動的說不出話,又提議說:“小舅媽生前很愛彈鋼琴呢,我帶你去看看那架琴如何?”
其實琴有什麼好看的,但子衿還是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於是她與佩清來到了二樓的主臥,那是程敬之的臥室,那架琴就放在他臥室外的小廳裡。
子衿只覺得胸口一陣陣的泛著酸,那是他每天睡覺前與起床後都能看得到的地方。
那架琴看起來是有些年頭了,琴被擦的一絲不苟。子衿揭開那琴蓋,簡單地試了試音,發現音色完好,再次鬼使神差地坐下彈了起來。
佩清原以為子衿不會彈琴,見子衿試音本想阻止,卻沒想到子衿試音的手法卻是像模像樣的,也就由她去了。
子衿彈的一是首很出門也很簡單的的曲子。
《forelise》
一串串音符自子衿的指尖溢位,子衿彷彿忘記了方才的煩惱般,完全沉迷在這歡快的樂章中。本來聒噪的佩清,此時也是靜下心來認真地聽這曲子。
從軍營回來的程敬之一進門就聽到這曲子,不禁疑惑地叫來下人問:“誰在彈琴?”
“回將軍,是三小姐和江小姐。”
“江小姐?哪個江小姐?”
“回將軍,是江二少爺的妹妹。”
“是她。”程敬之皺了皺眉,便向二樓走去。
而此時的子衿,已然沉寂在樂曲中,郝然未知程敬之的到來。倒是佩清,被忽然出現的程敬之嚇了一跳,正要出聲,卻看見程敬之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這才沒弄出大動靜。
待一曲終了,子衿才心滿意足的放下琴蓋,已經很久沒碰過鋼琴了,幸好還沒有生疏。這才轉過身,打算與佩清一道下去看看程敬之回來沒有,卻卒不及防的發現程敬之就在自己身邊,嚇得立刻從椅子上起來,驚慌地就像做錯了什麼事一樣。
程敬之見子衿慌成這樣,只覺得有趣,說:“彈得不錯。”
子衿這才鬆了一口氣,生怕程敬之責難。
佩清見子衿緊張成這樣,呵呵一笑,道:“小舅,你看你把子衿嚇成什麼樣了。”
程敬之聞之一笑,並不說話。
子衿只覺得尷尬的很,便隨口亂說道:“我有些餓了。”
佩清聽子衿說餓,頓時感覺自己也餓了,便說:“那我們下去吃飯吧。”
莫道不消魂(2)
這一頓飯子衿吃的極為壓抑,因為是西式餐點,大家時不時的能聽到子衿用小刀磨盤子的聲音,就算是三歲小孩,也能看出子衿的心不在焉與臉上明晃晃的“我有心事”這四個大字了。江子轅時不時的咳一咳提醒著子衿,子衿以為江子轅感冒了,便拿自己手邊的開水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