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真的很討厭,在那樣一個完美無鑄的皇宮裡面,留著那樣一根跟這皇宮格格不入的柱子,不是很諷刺嗎?”張敏寧似乎真的有點喝醉了,口裡不停的喃喃自語。
謝容卻不在說話了,只是更加專注於自己手下的畫筆。那邊張敏寧一邊喝著酒,一邊還喋喋不休的呢喃著。
吞下了醒酒藥的張敏寧神智也漸漸的恢復清明。那邊謝容已經規規矩矩的端坐在她面前,膝蓋上正放好他剛剛做好的畫像。那淨心湖周圍已經漸漸開始熱鬧起來了。
“畫好了?”張敏寧睜開迷濛的眼睛。
“嗯!給你的!”謝容帶著一絲赧意把畫像交到張敏寧手上,“回去再看,不要現在看。”
“容容,害羞了?”張敏寧一臉好笑的看著他。
“不是!”謝容彆扭的別過頭去。
張敏寧看到那扁舟不知何時已經靠在岸邊了,心裡有些微的失落和訝異:又要回到皇宮啦。
謝容似是明白張敏寧心中所想,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說道:“以後我們還可以再來的。”
張敏寧重重點點頭,露出一臉燦爛的笑容,似乎剛剛的失意只是個假象。
“容容,抱抱!”張敏寧向謝容伸出雙手,身體賴在那塌上不動。
“懶惰!”謝容惡聲惡氣的說道,身體卻非常聽話的蹲在了張敏寧面前。
張敏寧一個用力惡意的往謝容背上一跳,船受不了那突如其來的力道,也跟著搖擺不定。
“喂!你是山中的猛虎呀!”謝容甕聲甕氣的說道。
“是呀,我就是那專門吃定你的大老虎,你可小心了,惹得本小姐不高興的話,就把你這小綿羊剝皮喝血的。”
“是是!小綿羊任憑母老虎的差遣。”謝容唉聲嘆氣的說道。
“不想活了,敢罵本小姐是母老虎!我就罰你多揹我一段路。”張敏寧就像儼然不可一世的女王一樣對著謝容下令道。
“是!”謝容悶聲悶氣的答道。
“唉,容容!你說以後叫你容容好還是煜煜好呢?好難選哦。你說呢?”張敏寧又開始了其他問題。
謝容終於這次很識趣的不再答話了,因為他知道到了最後他總是掰不過張敏寧的。容容?煜煜?兩個他都不想要,可是他也知道張敏寧也不會真的會聽進他的回答。
今天的張敏寧似乎心情非常愉悅,話也非常之多。終於一段路之後,張敏寧終於安靜下來。謝容知道她可能已經熟睡過去了,於是走得更是平穩,不願驚醒酣睡中的張敏寧。可是路總會有盡頭,美夢也總該有驚醒的一天。分叉路口到了,謝容把張敏寧輕輕晃醒,雖然殘忍,但是他們都心知肚明這分叉路還得繼續走下去。想後悔嗎?已不能,心中的執念一直還在。還有明天嗎?他們也不知道。將來這路是否還有交集的一天,他們也不太關心。畢竟,現在的他們都共同步過那麼安謐的一段路。 分手過後,他們背對著背沿著自己該走的軌跡一步一步的走下去,陽光在他們身下投下斜斜的影子,同樣的冷清,也同樣的孤寂。
走在半途中的張敏寧忍不住展開謝容送給自己的那幅畫。那幅畫裡有個慵懶的靠在塌上品酒的女子。女子的臉上有著從未有過的放鬆的神情,烏黑的眼睛骨碌碌的發出狡黠的光芒,唇角掛著一抹淡淡的有著幸福味道的淺笑。
畫像的右下方寫著一排俊挺的楷體小子:謝容畫於嘉文十四年七月一日。七月一日對大多數人來說只是個普普通通一天,對於往年的張敏寧來說這七月一日也無太大的干係,雖然每年的七月一日是她張敏寧的生辰之日,那個她從未向人提起過的日子。而他竟然知道了,而且安排了一切讓她渡過永生難忘 的一個生日。張敏寧把畫認真的收起來了,這畫裡隱藏著她的小小的幸福, 也隱藏著他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