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把她燻一個跟頭!一秒鐘也沒耽擱,何琳噌噌跑到樓上,把衣簍往老公身後的地板上一頓,氣憤但壓制住聲音說:“你能不能告訴你姐姐,髒衣服來不及洗就先放在她房間裡,不要拿到公共場所噁心人!”
傳志腦袋動了動,沒轉身,等著聽。
“髒兮兮有月經的*,就擺在洗衣機上,難看難聞死了也不知道隨手洗!不洗也不知道藏起來……”
傳志一下子跳到地板上,指著驚呆的何琳,一字一頓:“我不跟你一般見識,你別踩鼻子上臉激怒我!這幾天你就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你為什麼這麼狹隘就不能容忍我家人!不就是個破洗衣機嗎?為什麼就不能等到明天洗?你以前怎麼不早起洗衣服?今天勤快了?!我媽在這裡住幾天,你咋就弄這麼多事出來!我是我媽的兒子,我是我姐的弟弟,你看不起她們就是看不起我!”
何琳一下子給氣哭了,還把衣簍給踢翻了,聲音也尖銳起來:“我什麼時候看不起她們了?是她們到來後你整個先變了!你心裡只有她們沒有我!你娘排第一,你姐排第二,我連第四第五都排不上!我在你心裡到底是什麼?我在這個家裡到底算什麼?”
“是什麼?你是她的兒媳婦!你看你有當兒媳婦的樣子嗎?對婆婆一點尊重心沒有!找事找碴一天都不讓人好過,你哪裡配讓我尊敬你!”
“好,你個沒良心的白眼狼,吃我的喝我的花我的住我的倒成了我的不對了,早三個月知道你有今天的嘴臉就死也不嫁給你!你的良心都讓狗吃了!”然後提起衣簍向他砸去。
傳志用手擋了一下,“你愛過不過,不過拉倒!”
何琳哭得更響了,摔了茶杯提了包包就跑出去了。在樓梯上差點撞了正慌忙上去勸架的大姑姐和婆婆。大姑姐說:“哎呀何琳,你們吵什麼啊大清早的,兩口子之間的事,何必生那麼大氣……”
何琳理也沒理,拂袖而去。
跑都跑出來了,去哪呀?軋了半天馬路,流了半桶眼淚,昏頭昏腦找小雅去了。現在二人有共同語言了。小雅週末上班,平時調休。何琳到了那家四星酒店,就在附近的咖啡廳裡等。越想越不是滋味啊,那個混蛋竟然看不到他家人的問題就朝她吼!
中午小雅過來,穿著合體的職業裝,優雅,漂亮,端莊,只是眼角已滲出淺淺的紋路,微笑時更明顯。
何琳顧不得這些小枝小節了,抹著眼淚把自家發生的一團糟事和盤托出:“你知道傳志鄉下的老孃和他跟人私奔過的姐姐到我家裡有一陣子了,因為打了大姑姐的婆婆跑出來的,到我家就想當老大,明裡暗裡就嫌我懶,嫌我沒工作,嫌我在家待著也不知道侍候她兒子和她一家子……我又沒吃她的喝她的,也沒吃她兒子喝她兒子的,但就是不能見我閒著,我在自己家裡竟像三孫子似的受欺負!不是嫌懶嗎?那就勤快一次,今早我想把積了一週的衣服洗了,看到他姐,真是骯髒不講衛生的女人,*穿成那德行了,不說扔了,就*裸擺在洗衣機上!噁心得我。上去給他說,讓他說給他姐以後注意一點,他馬上從床上跳下來瞪著小眼嘲我吼!指責我看不起他家人……”
婆婆來了 第二部分(8)
小雅用心地聽她講完,回了句:“你老公自卑吧,從農村底層考上來的學生,很不容易,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與別人看齊,其內心脆弱又敏感,最怕別人挑剔他,尤其是他家人,就像他的軟肋,時刻警惕護著。像我酒店來的客人,出點什麼事或偶爾招待不周,一般很有風度修養的、見過世面的人都不會太在意,你道歉一下,他都會大事化小,很寬容地給你一個改正的機會,倒是那些在底層待慣了偶然躥出來的暴發戶,會大著嗓門,一本正經地向你聲討,恨不得讓你磕頭謝罪,把你踩在腳底下才能挽回那點受損的自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