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可以決絕到如此地步。他不敢冒險。
所以,曾經最願意親近地人,才是對自己最無情的人。
白淺半闔起眼簾。說:“我其實不是她,你會覺得我是在說謊麼?”
“不會,因為這其實不重要。你自從來了這裡,你就是她了。”晏清笑道,神色溫柔。但是往往在他最溫柔的時候,就是下殺手的時候。白淺已經親自嘗試了這一點。賠進了自己。
她覺得晏清的涼,已經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原來你知道啦。”為什麼這般詞窮,是因為再無話可說麼。
“是,我一直都知道。”晏清輕聲笑道,“這樣的回答你滿意麼?”
白淺一怔,苦笑一聲說:“我只有一個疑問,你完全沒必要和我扮演夫妻的。妹妹或是朋友也都是可以地,那樣我也許更容易相信你,接受你。然後被你利用的。真的……”
晏清眼神一凝。笑道:“這是很好的建議,如果還有機會我會嘗試一下的。”
自己只有一條命。你恐怕再沒有嘗試的機會了。白淺愕然,然後閉上眼睛。她現在很累,需要休息。
和陌輕塵相處地那天那夜如同做夢一般,醒來便又回到了現實,一切好像都和以前一樣,如果不是這虛弱的身體,恐怕真的會以為是黃粱一夢吧。
茶兒一如既往的悉心照顧白淺,這個女孩子從來不問白淺去了哪裡,從來不問白淺為什麼會這樣,從來不問任何多餘的事。正常的好像白淺只是出去了一趟,但偏偏,這樣才是不正常的白淺再也不能用曾經的眼光來看待她,她覺得自己再也不能告訴自己單純的看待一切了。
如果學不會成熟起來,就是死在別人手裡,也是活該啊。她覺得就應該這樣,熟悉的彷彿已經經歷過一切,看破世事。
“夫人,您喝了藥早點休息吧。”茶兒低聲哀求。
“放這兒吧,我不敢不喝。”白淺說完也是一愣,自己也學會冷嘲熱諷了,真不是好習慣。可是她也控制不住自己,越是曾經在意地人,便越是不能容忍背叛地存在吧。
只是對方也不過是聽命行事,自己怎麼能怪她?這段時間如果不是她照顧自己?也許更糟吧她又能決定什麼麼?白淺苦笑一聲。
“你先出去吧,我一會兒就喝,我現在想冷靜一下。”白淺道。
“夫人,請您不要讓奴婢為難啊。”茶兒噗通一聲跪了下來,道:“夫人您也千萬不要和自己過不去啊!”
白淺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心情又被火苗蹭地給點燃了。她淺淺壓抑自己的惱怒,笑道:“好。我喝就是。”
說完端起藥碗湊到嘴邊,一口氣喝了下去。然後擦了擦嘴唇,滿口地苦澀味道。‘啪’的一聲放下茶碗,白淺笑:“你現在可以走了吧。”
☆、你好自為之(4)
“夫人……”茶兒咬了咬嘴唇,端著藥碗轉身出去了。
白淺冷冷看著她的背影,眼中有瞬間的掙扎,然後又掩去了。她走到房間的痰盂處。低下頭將手指伸進自己的喉嚨裡掏了起來。沒一會兒就覺得作嘔。‘哇’的一聲將剛才地藥和晚上吃的東西全部吐了出來。然後才小心翼翼地將東西都倒了出去,頓時腹中空空。
這些日子每次喝完藥她都會這樣做。
這其實是很冒險的行為。晏清顯然不止給她下了一種藥,除了壓制記憶的那種,還有一種會要自己的命。如果另一種藥也是放在這裡的,那麼自己一旦病發,要麼就是丟了小命,要麼就是被發現一切。自己都是死路一條。
不過很慶幸的是,晏清顯然有其他的方法來控制她地毒發。白淺一連吐了幾晚的藥,也沒有上次的那種感受。所以她暫時可以不用擔心自己的性命。
只是頭痛卻是越來越厲害了,往往晚上都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