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我只是僥倖而已。”
他這番話聲音不大,卻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居然是清清楚楚傳到了在場每個人的耳中,話雖然說的謙虛,口氣中卻有一股讓人不舒服的味道在裡面。
什麼叫人才濟濟,各有所長,獲勝只是僥倖而已?什麼叫只讀過幾本兵書?什麼叫見敵之所長,則知其所短?
兵家弟子苦修幾十年,竟然還不如你一個只讀過幾本兵書的少年?
就連袁不煥的眉頭都不為人知地微微一皺。
這時候卻忽然有一個童稚的聲音輕嗤一聲:“嗤!有什麼了不起?就算是到了最後,梁師兄還有讓你不能取勝的法子,胡吹什麼大氣!”
這童音高聲叫喊,一樣傳達全場,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雙手叉腰,滿臉脹得通紅,咳嗽不止。
這少年是顧涯。
他雖然也不喜歡梁思安,但素來以自己身為兵家弟子為榮,人家打臉上來,他當然不願挨著。剛剛聽了馮子康所說最後翻盤的法子,心癢難搔,當下就忍不住插嘴。
只是他功力未足,想和孟青盧一般輕描淡寫自然做不到,只好運足中氣叫了一聲,結果走差了氣,所以才這副狼狽模樣。
袁不煥卻不認識他,見只是個小小童子,面色一沉,叱道:“何人門下弟子,在此胡言亂語什麼?快快退下!”
孟青盧眼中卻是光芒一閃,躬身道:“宗主,我在局中推算梁師兄性子,最後行險伏擊,確實是冒險成功,但當梁師兄追我甚急,與掌旗人分開的時候,局勢已經無法挽回,不知這位小師弟有何妙法扭轉乾坤?兵家藏龍臥虎,也容我受教可否?”
他剛剛在兵法戰陣中橫掃落日峰弟子,正是志得意滿之際,自覺自己所設之局,雖然有僥倖的成分,但到古仲力現身那一刻,已然無解,這小孩站出來辯論,倒正好盡展自己所長,讓掌門人心中自己的分量更重。
他自小就被當成天才,從來都佔據人群中心,自然體諒不得一眾弟子憤憤不平的心情,這一點倨傲之氣從小養成,就算他儒家養氣自省功夫做的到位,但還是變改不了本性。
這時候兵家弟子群中也是七嘴八舌,議論不休。
“小顧到底行不行啊?我只聽說他會觀星,沒聽說他看過兵書啊?”
“不行也要頂啊!難到真讓那小子欺負我們兵家無人?”
“但是古師兄現身出來的時候,梁師兄距離雖然不算太遠,但要保住戰旗實在是沒辦法了啊!除非能抓住那個孟青盧,搶先奪旗……”
“那不可能,姓孟的那小子滑溜得很,梁師兄就算施展蚩尤遁法神通,也沒辦法一擊建功……說起來還是規則不對,只要丙字戰旗一落入古師兄手中,這兵法戰陣的比試就結束了,梁師兄只能徒呼奈何啊……”
兵家弟子嘮嘮叨叨,全然都在抱怨規則不公平,要是真刀真槍,這儒家的小子如何能是梁師兄的對手?
孟青盧面帶微笑,心知兵家弟子一眾都已經對自己起了反感,但他卻並不著急。只要今日能夠折服眾人,日後慢慢折節下交,很容易就能將這種反感打消。
這也是他憋著勁兒要在今天一鳴驚人的緣故,他一個外來之人,難免受到隔閡,若是笑臉相對,去刻意結交同門,雖然也能改善關係,但卻太麻煩。
一日之間變成眾人關注的焦點,然後再表現出自己禮賢下士的風範,更能夠討人喜歡,今日的一點點反感之情,自然也會如冰川一般融化。
袁不煥看了看咳嗽方止的顧涯,無奈地揮了揮手,笑道:“既然如此,你也來說說,看在絕境之時,如何能絕處逢生?”
顧涯大喜,他膽子最大,渾然不吝,上前對掌門人作了個揖。
“袁師伯,弟子乃是觀星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