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簡不眠就以男朋友叫他回去吃飯為由離開,雖然大部分玩家都知道他有男友,但聽到他親口提到對方時,仍有玩家感到有點吃驚。
就像自家養的孩子被拐跑了。
白越聽罷,皺起眉,搖搖頭:「我見過他的男友,但不知道他的名字,更不知道他是哪種水平的玩家。」
女玩家聳聳肩膀:「咱們在這裡猜來猜去,不如直接去問星星,星星又不是什麼不好說話的人。」
「也對。」
簡不眠回到家後,塔洛斯已經備好了晚飯。
夕陽從飯廳視窗映照而入,暖金色的夕光覆蓋飯桌,將熱騰騰的飯菜鍍上一層溫暖的光暈。
這一幕似曾相識。
簡不眠記得昨天和前幾天,塔洛斯都是這樣等著自己回家。
眠眠放下書包,洗乾淨手,蹦蹦躂躂地坐上兒童椅吃飯。
塔洛斯做的飯菜每天都不重複,昨天是可樂雞翅這些家常菜,而今天則是西式菜餚,蘑菇奶油湯、薯燴羊肉、蔬菜沙拉、檸檬椒香烤牛排。
屬於簡不眠的餐盤旁邊,放著一杯裝滿紅酒的高腳杯。
簡不眠拿起紅酒杯,細細地聞了聞。
——果不其然,這些食物,又是由惡念製造而出。
給眠眠吃的那份沒有惡念,小孩子很歡快地吃起來,白皙的面頰沾上了點奶油。
他歪歪頭,看著簡不眠:「哥哥,你怎麼不吃飯呀?」
「……」
簡不眠沉默不語,看向站在他對面的男人。
塔洛斯注意到了簡不眠的視線,抬眸,與他的目光交錯。
男人的身形高大,比簡不眠高出一個頭有餘,濃重的黑影將簡不眠覆蓋,來自邪神的威懾力不言而來。
簡不眠皺眉,一字一頓問道:「塔洛斯,我不是說了我不想再吞噬惡唸了嗎?」
他每多吞噬一點惡念,距離繼承神位的速度就會更快一步,他也將會更快地失去塔洛斯。
塔洛斯沒有直面回答簡不眠的問題,他微垂頭顱,沉聲道:「今天這頓飯我做了一天。」
簡不眠:「……」
他竟然從塔洛斯低沉的語氣,聽出了一點卑微……?
男人的銀髮紮起,發尾垂在肩前,再加上他冷白色的面板,使他像一頭委屈巴巴的白毛雄獅,正在向配偶認錯。
簡不眠的心有這麼一瞬間軟下去了。
他眼前的這桌西式菜餚,的確會耗費很長時間,比如一些西式菜餚的配料,需要用量筒和電子秤來精確。
但他很快清醒過來,繼續道:「這頓飯做了一天又怎麼樣?塔洛斯,你這樣做是不對的……」
簡不眠頓了頓,勸道:「我已經死在了那天清晨的車禍,這是事實。」
……雖然他不想死去,想留在塔洛斯身邊,但他留下來的話,塔洛斯又會死。
他們當中,始終只能有一人回到現實世界。
所以他寧願讓塔洛斯回去,因為身為邪神的塔洛斯本該就要活下來。
簡不眠靜靜地等待塔洛斯的回應。
可對方沒有說話,反而上前一步,過大的步伐將餐布帶落,瓷製的餐盤與食物,琳琳朗朗地灑了一地,香噴噴的食物香氣瀰漫而出。
簡不眠被塔洛斯扣住了腰肢,按在牆角。
他的下巴被粗暴地扳起,雙唇被堵住。
辛辣冰冷的紅酒液,被塔洛斯渡入了他的口腔。
紅酒液裹挾著濃濃的邪神惡念,簡不眠的靈魂本能地將這些惡念吸收。
饜足的酥麻感,傳遍簡不眠的全身,焦糖色的眼眸轉變為幽藍色。
簡不眠睜大眼睛,瞳孔驟縮,慌亂掙紮起